也許會把,當年蕭何、夏侯勝、黃霸等人都曾經下過詔獄,曾經有人說進了詔獄才知道獄卒有多尊貴,是天下最惹不得的人物。

隻是……若是真的是於廷尉,對方何必這樣幫他?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可能,趙義有些發抖。

見趙義臉上毫無喜色,丞相長史心生不悅,隨即又想到,此人能夠如此控製情緒,沒瞧出竟是個深有城府之人,身後又有貴人相助,以後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

“少君若有機會,當向貴人和魏相當麵道謝才是。”,丞相長史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來。

“臣謝謝長史指點。”趙義施了一禮,退了出來,搽了搽汗。

正所謂,父子同心,與此同時,他那如同謫仙的長子也在搽汗。

趙興回到了太學,舅舅幫他擋住了嚴祭酒的非難,但俗話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嚴祭酒雖然不會再明著堵趙興的道,但背地裏做些小動作還是可以的,趙興還沒有通過策試,若是嚴祭酒拉的下來麵子,在策試或者策試的結果上動些手腳,趙興又能如何?

嚴祭酒也知道這樣做有些小氣,但他實在是忍不住就要遷怒於趙興。

大宛國的貴客改為明年春天再動身,嚴祭酒為了哥哥匆忙賣掉馬匹和寶劍,賣的價格有些賤,等到了歲末,絲綢刺繡等物的價格開始下跌,茶葉到了來年就是陳茶,就算不懂庶務的嚴祭酒也知道這次吃了大虧。

雖然嚴祭酒自認為自己是個君子,但君子也有氣,總的出出來才行。

大宛國來太學就學的貴族子弟,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古力,拒絕了嚴祭酒親自傳授《公羊春秋》的好意,堅持要讀《尚書》。

古力認為《尚書》為最早的中原史書,從堯舜開始講起,學習《尚書》有助於他從中汲取皇朝文化。

接著古力認為應當與太學的學子們一同研習,方能更深的交流,他要求與同門住在一處。

武帝時期,不少匈奴王族帶著匈奴人來投,武帝均封了候,長安城中能夠看到不少匈奴人。

休屠王的太子金日禪曾經給武帝養過馬,武帝十分寵信他,賜姓金,死前還將昭帝托付於他。

雖然有此先例,但漢人還是不願意與胡人雜居。

大宛國的這位皇室子弟,身份高貴,目無下塵,談吐間並不謙遜,身邊的侍從也是趾高氣揚。

同門們都婉轉的表達了不願意與之同居一室的意願。

於是,在家持疾的趙興便被嚴祭酒指定與古力同居,嚴祭酒還想著古力也許會拒絕,因為對方要求與同門共住的緣由便是想在這段時間內,加強與學子們交流,趙興持疾不知何時歸來。

沒料到,古力欣然同意,當日就搬進了趙興的屋內。

趙興推開門,便見到一個白膚藍眼金發的束著墨玉冠的男子,坐在屋內正中的菀席上,肌膚白得就像天上的白雲,眼珠象藍天般悠遠,金發有著絲綢般的光澤,身上的玄色寬袍並無任何繡飾,但整個人卻非常矜貴。

“你怎麽來了?”趙興的汗便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