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眾夫人喝的開心。

阿裏又進來,在林氏的案幾上擺放了一張食案,這是趙義也要入席?

林氏嗔道:“大人若是要入席的話,另外擺一張案幾便是。”

阿裏陪笑,“大人說都是夫人們在作樂,他坐坐便走,就不麻煩了。”

林氏又嗔道:“真真是……”

一個年長些的夫人插話道:“這是趙大人愛慕趙夫人,我們也曾經這麽年輕過。”

有幾個夫人喝的多了些,說話更加直接:“趙大人竟是一刻也不願意和夫人分離啊。”

林氏的臉頰飛紅,眉眼之中露著豔色,幾位夫人都不由得呆了呆,想著怎麽會相信嚴夫人說的,趙夫人是個悍婦,和趙義不睦的謊話。

趙義穿著玄色常服入內,他頭發束成了椎髻,戴著玉冠,清瘦高挑的身材,溫文爾雅的氣韻,令人見了便會生出好感。

笑著走到席中央,趙義對眾女眷們施了個環揖禮,眾位夫人們也離席,還了一禮,方回席坐下。

李梅的眼睛都看直了,這樣的郎君不就是該配一個謙遜懂理,落落大方出身大族世家的夫人嗎?偏偏就叫這卑賤的繡花女得了去。

趙義含笑道:“我就坐一會,今日恰好有幾個好友來找我喝酒,我還要出去應付,就不擺案幾麻煩她們了。你也少喝些,晚上興哥還要回來擺家宴呢。”

說著眼神纏綿地在林氏的身上溜了溜,林氏知道他又不想正經事了,當著這麽多人,也不知羞。

趙義坐了坐,便敬了林氏一杯祝壽,接著幾位夫人也挨次上前敬了一杯。林氏又進了席中,跳了一舞,接著趙義也為夫人舞了一舞,方才告退。

幾位夫人感歎道:“趙大人真是體貼。”

林氏紅著臉道:“那裏,那裏。”

李梅悄悄的退了出去,嬌娥便對身後的夏婆子做了個動作,夏婆子也跟著退了下去。

酒罷,眾人都覺得有些熱,林氏又帶著眾人到亭子間閑坐,亭子邊養著一池的荷,甚是雅致。

亭子間裏果然要比屋內舒暢些,有些人已經頗有些不勝酒力了,斜靠在亭柱上吹著從池麵上來的微微涼風。

林氏和嚴夫人聊著丞相夫人的壽禮,笑著道:“我打算繡一副賞荷圖,打好了畫稿,還沒有動手繡製呢。”

嚴夫人道:“趙夫人的巧思我們都看在眼裏,自然是不差的。”

說起丞相夫人的壽宴,大家的話匣子又打開了,他們的夫君都是丞相府的低級屬吏,屆時自然算不得貴客,隻能坐在堂下,到了那天大家又要坐在一處,桑夫人便相約著壽宴散了席便一同出去遊玩。

眾人圍著林氏正說得開心,隻見丁姬發髻散亂,慌裏慌張地衝了過來,阿裏竟沒有攔住她。

“夫人,夫人……不好了。”,丁姬的臉上顯著驚慌。

各位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嚴夫人連忙站起道:“趙夫人,你看你家中有大事,若是不方便……”。

“什麽事?”,林氏淡淡地問。

“大人……和李娘子……我,我……”。丁姬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但是那些話又讓人聯想甚多。

“什麽?我妹妹怎麽了?”,嚴夫人道:“你可不要亂說,我妹子的名聲怎麽能讓你玷汙。”

“掌嘴二十,攀誣尊者。”,林氏壓了壓嚴夫人的手道。

阿裏已經疾步上來,對著丁姬的臉就打了下去。

“夫人……你怎麽能這樣?丁姬所說全部屬實。”,丁姬扯著嗓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