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延年氣呼呼地去找趙義,“少君,他們都在說我欠了你一大筆錢幾年不還,你可得去幫我平息一下。”

“為什麽啊?”,趙義睜著雙眼困惑地問。

眼下是升職的關鍵時期,可不能有這些流言蜚語來攪局。

嚴延年不曉得怎麽給趙義解釋,道:“這多不好聽啊,我問你借錢,你又不給,這個風聲傳出去了,我怎麽還能借到錢?”

“可是我告訴別人你還了我的錢,他們就不會借給我錢救繡紡了。”,趙義無奈地道:“次卿,你還是忍忍吧,你借錢不還也不是我說的,那天我們兩個沒在意,身邊有人聽到傳了出去。我這麽巴巴的找人解釋,更加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嚴延年盯著趙義看了半晌,久得讓他以為被看穿了。

“好吧,少君,下不為例。”,嚴延年走了。

“呸。”,趙義吐了口唾沫。

嚴延年開始頻頻拉著趙義去喝酒,若是邀請他去嚴家喝酒,趙義便總推說有事。若是在酒壚裏,每次當眾見了李梅,趙義便躲得能有多遠就有多遠。一來是防範嚴延年下套;二來是記著嬌娥的話,避開姓李的女子,怕妨礙官途。

嚴夫人帶著李梅去趙家拜訪,遞了帖子,三次才能見一次,說不太久便冷場了。至於姬妾和庶女們從來不在客人麵前出現,趙成和阿裏又盯得緊,想找個人問問趙家內宅的情況都找不到。

趙義對嚴延年的解釋便是,林氏對他將錢借給嚴家這麽久,還要不回來不滿。所以對嚴夫人也冷落了些,等林家繡紡的生意好轉了,自然就不會這樣。

一時之間,嚴延年竟然對著趙義是無處下嘴。

過不了幾日,又有風傳,說嚴延年和歸家的小姨子粘糊不清。

當初為了給李梅找合適的婚配人家,嚴延年是帶著家眷到幾個同僚家中都去拜訪赴宴了的。

被李梅挑剔過的幾個屬官,本就有些不滿,礙於顏麵才沒有說什麽,這個傳言出來,甚合他們心意,除了幫著傳播之外,還忍不住添點油加點醋。

在不知不覺之間,嚴大人的風評開始微妙起來。

原先趙義一心想著抓嚴延年公務上的小辮子,覺得對方確實難搞,經嬌娥提醒,才發現這些內宅裏的法子用在官場上,竟然也是可行的,或者說更有效,隻是失之光明磊落。

但對付小人,賤人,需要光明磊落嗎?趙義立刻找到了說服自個的理由。

陰了嚴延年一把,他痛快極了,隻是到了夜間,便覺得有些難熬。

丁姬那裏,已經不願意去了,趙義每次看見丁姬鬧騰就煩。再加上趙成在他麵前,幾次有意無意地提及,嬌娥當眾脫了丁姬的裙子打板子,心裏總有些膈應。

黃姬和玉棠倒是小心謹慎地侍奉著他,可心裏總有著隱隱的不滿足,尤其是每日見著林氏愈來愈高雅美豔,卻又不能碰,憋著火又發不出來。

他有時煩悶起來,幹脆住在書房。

大漢朝時興互相宴請,這次你請了我,下次我必還席。

趙義不知林氏繡紡到底需要多少錢,私房全部交給林氏後,囊中羞澀,並不敢過多參加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