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覺得有些不自在,以往都是林氏稀罕著他,眼下卻主動將他往姬妾們那裏趕,這讓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林氏的理由很對、很充分,作為大婦要接受洛嬤嬤嚴苛的禮儀練習,還要熟記《家約》和《僮約》,又要按照丞相夫人的喜好來準備壽宴的禮物,的確有些忙不過來。可是因為這,他便不能宿在正屋嗎?誰才是家主?

趙義有些悻悻然,但轉念一想,已經許久沒有去看看兩個姬妾和庶子庶女們了,便“嗯嗯”了兩聲走了。

“夫人為何將大人堵在門外?白白讓丁姬和黃姬撿了便宜!”,阿裏有些擔心。

林氏看了眼趙義的背影,淡淡地道:“洛嬤嬤說的辦法,我照做便是。再說連著侍奉大人,我也覺得累了,想歇息一陣子再說。”

“以前……”,阿裏還是有些不甘心,夫人和大人才和好幾日,若是又叫丁姬那狐狸精將大人迷了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以前是以前,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了……”,林氏的眼神悠遠地投向廊外的花叢。

月光下,那些花朵也像是休息了,花瓣軟軟地收起來,不再如白日那般奮力綻放。

趙義先去了丁姬那裏,玉梨和已經勉強能下床走動的丁姬圍著他噓寒問暖,殷勤備至,那種被林氏拋棄的挫敗感,便平複了。

哼,等兩天你耐不住了,便會來找我的!

逗弄了會莽哥,趙義伸了個懶腰,想著要不要去黃姬那裏看看,玉棠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大人,您這幾日都不來看我,夫人又一直攔著不讓見,您還不多坐會?”,丁姬有些著急,這麽多天沒見著趙義,才來坐了多久就要走。

趙義想起《家約》上的條例,想起那日當著洛嬤嬤的沒臉,有些不悅道:“什麽叫做夫人攔著不讓見,腿長在我身上的,我才是趙家的家主。以後你對夫人恭敬些,說話做事別沒尊沒卑的,傳出去讓人笑話我們趙家沒有家規,寵妾滅妻。”

“哼。”,丁姬有些著惱,身子一擰,鼓鼓的胸部劃出一道誘人的弧線,紅紅的小嘴噘著,不搭理趙義。

往常趙義最愛丁姬耍些無傷大雅的小性子,順著哄下去,人便被留了下來,丁姬用這招熟的不能再熟,也最有效。

可今日,他並不吃這一套,冷冷地看了丁姬一眼,道:“記住我說的話,若是夫人責罰下來,我可救不了你。天色已晚,你還有傷,早些歇息吧,我去看看黃姬和玉棠。”

說罷起身便走。

丁姬氣的半天說不出來話,那豐滿的胸部劇烈起伏著。

“你看看,玉梨,你看看,你父親他……他竟然這般對我。林氏這個狐狸精,給他吃了什麽迷魂藥了。”,丁姬的淚水凶猛地飆了出來,玉梨在一旁陪著傷心,以往阿父最是疼愛她和弟弟,現在卻坐坐就要去看二姐了。

黃姬見趙義黑著臉過來,先是一驚,等知曉他從那裏過來,又有些狐疑。丁姬一向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眼下怎麽把這塊肥肉讓給了自己。

難道丁姬將趙義得罪了?丁姬向來是趙義的心肝肉兒,在後宅裏風頭比正室夫人還強勁,說不準什麽時候又將趙義哄了回去。為了趙義今日在自個這裏留宿,還不得事後又鬧不合,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