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嚴延年的曆史那可真不簡單,嚴父曾經擔任過丞相長史,嚴延年跟隨父親在丞相府學習了律令,後來在東海郡擔任郡吏。

嚴延年而立時,正碰上禦史府挑選屬官,得到了保舉,在禦史府擔任侍禦史。當時皇帝剛剛登基,有些不滿霍光一派,嚴延年認為機會來了,便上奏彈劾霍光和與霍光交好的大司農田延年。

皇帝雖然攝於霍光的壓力,不敢準奏,但牢牢記住了嚴延年這個小吏的名字。禦史中丞站在霍家一邊,反過來彈劾嚴延年擅自接納罪人,按律當斬。

嚴延年棄官而逃,碰上大赦令,便又回到了禦史府,重新擔任禦史掾,秩俸比侍禦史低了百石。

霍光死後,皇帝滅了霍家滿門為許後報仇,心裏一直記得嚴延年彈劾過霍光擅自廢立皇帝這件事,便封其為平陵縣的縣令。

按說嚴延年飛黃騰達的機會來了,但這人性好殺戮,判案時最喜歡用重刑,最終因殺害無辜被免官。

皇帝命禦史大夫魏相擔任丞相一職後,嚴延年又投奔了來,任職丞相少史,和趙義一起升到丞相史。

趙義一向覺得嚴延年膽大能幹,又很能談的來,便引以為知己,誰料到這個知己心思真不簡單,盤算的實在太多,誰都不放過。

思前想後,趙義還是不敢和嚴延年撕破臉皮,正如女兒所說,自家後宅的辮子在嚴家那裏一大把,他趙義卻對嚴家一無所知。眼下最要緊的是將嚴延年扣得後宅不寧這個屎盆子丟了,再想辦法找嚴延年的短處。

嚴延年力邀他去東市的酒壚喝酒,趙義不好再推,便隨著去了。

酒過三巡,兩個人談天說地,嚴延年又像以往問起趙家的家事。趙義長了個心眼,隻說自外回來,和林氏生氣,兩人剛剛和解,便經常在林氏那裏呆著。

嚴延年也不在意,若真想知道,派嚴夫人去趙家走動一二便知,不過是給趙義一個話題罷了。

聽趙義對自家後宅隨意抱怨了兩句,嚴延年又敬了趙義幾杯,笑著道:“少君若是嫌家裏沒意思,不如再買幾個妾回去?”

“算了,才和林氏和好,犯不著啊,買來賣去太花錢了。”

“不如我們去找找樂妓解悶?”,嚴延年試探地提議,一雙眼睛盯著趙義不放。

趙義苦笑著道:“次卿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解語花難尋啊,若是真有好的,我當然願意搬家去。”

“你倒是節省,存著私房不花幹嘛呢?不是我說,男人不能太怕女人,你看我家李氏,我說一她不說二。後宅裏麵,想納誰是誰,想寵那個寵那個。”,嚴延年不以為意地道。

若是以往,趙義便聽到心裏去了。自從林氏向他抱怨,嚴家二娘子說嚴延年在後宅的起居都由李氏安排時,趙義才知道聽了嚴延年的話,得有多傻。

“少君若是不敢去,次卿便陪你在這裏喝幹酒吧。”,嚴延年繼續激道。

“小弟真的不能啊,這才哄好……改日吧。”,趙義懨懨地道。

“哎,那算了,我手頭最近有些緊,想請你玩玩,好借點錢來花,誰料到你這麽……”,嚴延年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趙義聽了心中一跳,嘴裏卻道:“次卿,不知你要多少,小弟看看是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