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娥想起母親為了教導這兩個庶妹花了不少心血,卻是個個都隻是麵上情。她們的女紅好不好,在夫家受不受到翁姑的喜愛又關母親何事。母親日日在嘴邊罵著小妾,卻又對這些小妾沒怎麽樣,還花心思教養著她們的孩子,真是吃力不討好。

在夢裏,母親被休後,二妹則和她生母黃姬一樣幸災樂禍,在背後看自己的笑話。三妹則日日和二妹在自個麵前指桑罵槐的說“棄婦生的”來討好後母。

後母日日耍威風,麵甜心苦,把庶子庶女的婚事拿捏在手裏。那些在母親麵前驕縱的小妾卻都老老實實的站著立規矩,每日侍候後母梳洗,端茶送水,半點不滿都不敢有,深怕惹得後母不滿,沒有好日子過。

庶女們還不如後母麵前得臉的侍女們,經常費勁心機的巴結著。為了在後母手下討生活,她也為後母身邊的侍婢阿佳做了不少針線活,說了不少討好的話。

反正都是些欺善怕惡的賤人,給她們臉麵做什麽?嬌娥已經越來越把夢當真了。

嬌娥膩在阿母懷裏不起身,林氏縱容地笑了,說:“棠兒,你也休息會吧。”

嬌娥接著說:“二妹,你也繡得累了,先去園子裏賞賞花,鬆快鬆快眼睛,我和阿母說些私話。要是實在沒事做,便去和阿裏把這知了粘了,叫的人心煩。”

玉棠和林氏均覺得訝異。

雖然不情不願,玉棠還是施了個禮,嘟著嘴告退了。

林氏奇怪地問:“嬌娥,你以前從不對妹妹如此無禮,今日怎麽……?”

嬌娥嘴角撇了撇,不屑地說:“阿母,她的生母是黃姬,我的生母是您。我是嫡女,又是姐姐,想和自己母親私下說些話,也不能找個名目將她支出去嗎?即使是弟弟,我這樣做也沒有什麽,為何我對個庶女妹妹還要避諱多多?”

她們都是白眼狼,都不念您的好,您走了她們就幸災樂禍,踩我欺我,我沒有這樣的好妹妹們。嬌娥在內心暗暗補充道。

林氏聽了更覺奇怪,嬌娥素來柔順,從不與人爭長短,總說她們都是妹妹。有時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今日卻轉性的厲害。

“阿母,我想問問……”。

正說著,趙義已經回府,滿頭大汗地衝了進來,對著林氏大聲喝道:“你這個妒婦,我要休了你”。

侍女阿裏來不及通報,歉意的看了看林氏。

林氏和嬌娥連忙站起迎接。林氏對於趙義如此這般的說法早已聽慣了,竟是毫不在意,隻是淡淡地問:“家主憑何休我?”

邊說便揮了揮手,示意侍女和嬌娥都退下。

“憑何?你還要問我憑何。七出裏麵你就占了“口舌”和“妒忌”兩條,還不夠嗎?你容不下其他姬妾,對我沒有好臉色,還敢頂嘴,怎麽不能休。”

趙義也不管女兒還在這裏,咆哮出內心所想。

嬌娥的臉刷地白了,手腳冰涼,軟軟的倒在地上。這一切和夢裏如此相同,不是夢!不是夢!難道真的躲不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