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解,真君何故非要強闖此地,甚不惜以破陣殺人之舉而行事?”

    我側眼看向赤鬆真君,沉聲詢問。

    “尊者何必明知故問?今日若不逼那位山中神君現身,來日便是眾天魔齊聚於此了!”赤鬆真君淡淡道。

    我又問:“但你今日所行之舉,與那些外道天魔又有何異?我卻不知,真君及眾位天人究竟是趕來援手相助的,還是蓄意搗亂的?”

    “若非那陰門弟子不知好歹,我又怎會出此下策?”赤鬆真君仍滿不在乎道。

    我心下冷笑,但神情卻仍舊莊嚴肅穆。

    既然你想跟我玩手段,那也就別怪我衝你耍心機了!

    “有真君這句話便好!”

    我又側眼看向陸喬木,看著他空蕩蕩的左臂袖管不禁心下惻然,目光也不由得溫和了幾分,道:“你這孩子也真是榆木腦袋,甭管山中神君留下怎樣交代,我等既來拜訪,你便通稟就是,不論你離開多久,我們都會留在這裏等待,赤鬆真君更可保此地門戶無虞,他本就是淩霄寶殿守護神將,豈會守不了區區此地門戶?”

    “可是……”

    陸喬木緊皺眉頭,當即就想說什麽,而我徑直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什麽?”

    “沒什麽可是!”

    我板著臉,衝陸喬木狠狠瞪了瞪眼睛,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不成,又道:“還不快去向神君通稟?神君若有不便,那你就等著,我們也在這兒等著,什麽時候神君有了回話你再回來!”

    陸喬木神情怔了怔,望著我一時有些目光敬畏,眼神恍惚。

    他猶豫過罷,禦器歸身而離開。

    臨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看著我既有疑惑不解,又有難以置信,但最終他還是消失在了雙子峰的一線天通道中。

    “尊者……”

    “我什麽時候說過會保此地門戶無虞?”

    赤鬆真君語氣冷冷相問。

    “真君雖未明言,但他陰門弟子既願意為你通稟,你難道不應該代他守護此地嗎?”我雙手合十,淡淡然反問。

    赤鬆真君冷冷糾正道:“不是為我,是為了我們!”

    “我們?”

    “真君似是誤會了,我從始至終都並未想闖入無垠之淵,更未對那陰門孩子以大欺小。”

    “所謂我們,實在無從談起。”

    “現在總算是那孩子還肯給我幾分麵子,該做的事我已辦到,剩下的便全仰仗赤鬆真君了。”

    徹底將赤鬆真君賣了個幹淨,我道聲佛偈扭頭便走,遠遠退離此地此域,完全不給他再掰扯什麽的機會,你且就在這兒好好的守著吧!

    當然,我也沒有走太遠,隻是避禍離開而已。

    之所以連哄帶嚇的趕陸喬木離開,全然是為了他的身體傷勢著想,就以他現如今的狀態,真說不得哪天就會死在這裏!

    我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

    隻要他陸喬木走了,這赤鬆真君就沒辦法再耍橫,他隻能老老實實的守在這裏,而趁著這段時間陸喬木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休養己身形神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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