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舞和蘇洛依麵麵相覷，萬沒有想到幾句話沒說完竟又吵了起來。

    但見我已起身，她們自不會再留在這裏。

    可是……

    難道就要這樣草草收場嗎？

    “等等！”

    東方先生抬眸看我，神情頗為好笑道：“若起世間大劫，我也僅是一個凡夫俗子，我自然不能夠阻擋那些事情的發生，所以我會與我的至親家人、親朋好友一起去死，至於到底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這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話說回來，真正有能力脫逃劫難的恰恰正是你楚天，與其責問於我，倒不如你捫心自問的好好想想，你自己應該怎麽去做。”

    “你什麽意思？”我皺眉問。

    東方先生好笑更濃道：“意思就是，你楚天願為這世間蒼生而死嗎？你楚天願為你的家人朋友而死嗎？你楚天……願意讓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一起陪著你去死嗎？身在局中，總有看不透徹的地方，尤其是你，索性我現在便就點醒你——倘若這件事需以你們三人生命為代價，你楚天又是否還能夠這般義憤填膺的質問於己身元神，願不願意隕落覆滅其中？”

    我怔然愣在當場，萬沒有想到問題根源竟以這種方式，又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上來。

    超脫長生乃世間欲之極致，怕死便也求不來長生。

    這道理我早明白！

    可明白歸明白，但若是將凝舞放之於前作取舍，我自然不願，但若是將蘇洛依放之於前作取舍，我自然也不願，可也正是因這份不願心，心神拷問便隨之而來，自己憑什麽就能夠認定可成就於仙道，同時又不損及身邊親人之性命？

    像是之前我與凝舞的決定，待等日後飛升成仙便斬曆世化身償還蘇洛依的情緣此刻無疑更顯可笑，這就好比兩個稚嫩孩子商量著萬一哪天當上皇帝之後，該怎麽賞賜別人一樣可笑！

    “哎！”

    “楚天啊楚天，你就不能稍稍冷靜點嘛！”

    “不計後果的愣著腦袋往前衝，總會有撞到南牆的那一天，也總會有旁人幫你兜不住的那一天。”

    蘇洛辰搖頭歎了歎，舉杯淺飲茶茗，神情頗為無奈。

    “仙人莫要再詰問奴家的相公了，倘若真有那日，凝舞必不計生死，亦不懼生死。”

    凝舞淺淺躬身以禮，美眸中情緒堅定而純粹，額間桃花印記粉嫩而嬌蕊，於此時於此刻她亦被仙人的一番話所點醒。

    “有話就不能直說嗎？你們總是這樣彎彎繞繞！”

    蘇洛依不高興的撇著嘴，故作生氣又道：“自打跟楚天第一次見麵那日起，我就已經認識到了，這輩子就別想踏實活著，總之不論他想要做什麽，我都一定會幫他的，至於生死那根本就不在考慮範圍內的事情。”

    東方先生聞此，笑眯眯滿意點頭。

    他親自斟上了幾杯茶來，客氣的舉杯相邀道：“楚天能夠遇見你們，可也真是他百世修來的福氣！……以茶代酒，相敬於爾，莫問前程，莫問歸處，但求無愧於心，無愧於彼此。”

    他們紛紛舉起茶盞，紛紛看向了我來，如今隻差我一人答案。

    幾個人的目光，神色各異；

    我輕輕搖頭自嘲發笑，坐於席間舉杯相碰，同時又在心中暗暗立誓道：我楚天不懼粉身碎骨，隻願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