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隱倒了一杯純淨水遞過去,陸煥伸手剛要接過來,左隱就皺起了眉頭,將另外一隻手擱在陸煥的額頭上:“你在發燒。”

    陸煥緩緩地支撐起上身,平靜的接過杯子:“啊,好像是的。我感覺頭有些暈,可能再過一會兒,就會昏迷吧?”

    陸煥還記得白星佑刻意給他留下的那段視頻裏,一個活人被感染了病毒會在24小時之內變成喪屍。至於具體的時間長短,他也不清楚。

    左隱看著他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後,接過杯子放回去。自己則盤膝坐在椅子上,開始擦拭擱在旁邊的桃木劍。

    桃木劍上的血塊和其餘的雜物凝結在一起,左隱卻不在意,一點一點的反複擦拭劍身,將上麵的汙漬清理幹淨。

    陸煥躺回去,繼續枕著手臂看著左隱認真的表情,片刻後緩緩閉上眼眸,唇角卻輕輕的勾起:“我在離開基地的時候關掉了信號屏蔽器,應該很快會有救援隊趕過來的。”

    左隱聞言,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看了一眼窗外躲在雲層後麵的月亮,輕輕嗯了一聲。

    陸煥不再說話,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越來越昏沉,像是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泥淖裏,一點一點的被黑暗吞噬。

    左隱看了在睡夢中微微縮起身子的陸煥,想了想起身在房間裏找了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他赤著的上身。

    陸煥下意識地將身上的毛毯緊緊地裹在身上,卻依舊不斷地顫抖著像是冷極了。

    左隱俯身試了試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滾燙得很,英俊的臉上也因為高溫而變得緋紅。旁邊的礦泉水還剩了大半桶,左隱在房間裏翻出幾條毛巾,用水浸濕了幫著陸煥降溫。

    深夜的時候白星佑過來敲了一次門,送了些宵夜過來,卻沒敢詢問陸煥的情況,放下東西就轉身走了。

    後半夜的時候,陸煥又開始發熱,左隱換了好幾次水給他降溫,最後又找白星佑要了酒精來降溫,情況才稍微穩定些。

    陸煥逐漸平靜下來,身上的熱度漸漸地退下去了。左隱則盤膝坐在床邊,一直睜著眼睛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偶爾也會伸出手確認一下陸煥還有呼吸。

    這一夜注定無眠,當東邊的天空泛起魚肚白以後,陸煥終於在漫長的黑暗之後睜開了眼睛。

    他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左隱盤膝坐在椅子上抱著桃木劍望著窗外的模樣。

    一縷金色的陽光穿透窗欞照射進來,金色的柔光落在左隱的側臉上,將她長翹的睫毛拉出長長的倒影。另一邊臉則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左隱安靜的側麵剪影烙印在陸煥的眼中,讓他忍不住屏息,試圖將這一瞬的畫麵在記憶中拓印成永恒。

    “你醒了?”察覺到陸煥的視線,左隱轉頭看著他,不覺鬆了口氣,秀美的唇角微微上揚,向來清冷的臉上奇跡般的浮現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陸煥點頭,看到地上的水盆和搭在盆子邊緣的幾條毛巾,有些艱難的用右手支撐著自己坐起來,淡笑一聲:“多虧了你的符水,謝謝了。我又欠你一條命。”

    左隱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嗬欠,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淚水:“反正你不會這麽早死的,我不過是順應天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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