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三年,今日的京城鑼鼓喧天,伴隨著嗩呐聲。

張婉棠從尚書府抬來了鎮遠侯府,這裏是她的親舅舅家,她要嫁的是自己的表哥。

一天沒吃東西的她,在苦等著自己的夫君。

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自己的夫君不愛自己!

他愛的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當今皇後張婉柔。

張婉棠還是緊張地捏著手裏的蘋果。那個年代沒有一個少女是對自己的婚姻不抱有幻想的。

她幻想自己的夫君會忘記那個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他的姐姐與自己相敬如賓,恩愛一生。

可是她錯了!

今日她的皇後姐姐早就警告過她:“張婉棠本宮告訴過他,這輩子不許和你圓房,你要是敢勾引他!本宮和你沒完。”

果然,夜半沈逸陽踉踉蹌蹌地進了喜房。連蓋頭都懶得接,用愧疚微啞的語氣對著我說:

“表妹,對不起!我隻是把你當妹妹,我這輩子隻愛柔兒一人!不過你放心,你今後就是我名義上唯一的夫人!沒有人能撼動你的地位,侯府與相府依舊是親戚。”

說罷不等張婉棠反應,便奪門而出。

“二姑娘!”

一旁的祿兒欲言又止。

張婉棠慢慢掀起蓋頭,妝容早就花了。

張婉棠自小喜歡與她家三妹妹禾丫頭一起講那愛情故事的畫本,幻想著自己與未來夫君的柔情蜜意。

可如今張婉棠的婚姻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張婉棠以後僅僅就是他沈逸陽的夫人而已!那便這樣吧!她也不想去計較些什麽了,起碼大家都體麵!

“睡吧!祿兒!”

張婉棠讓自己的貼身侍女為我寬衣解帶,這衣裳穿的時候簡單,脫起來卻如此困難。

張婉棠熄滅了床頭的歡喜燭。

“二姑娘不可!這歡喜燭在洞房花燭夜要整整亮一個晚上的,表示著兩位新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就連祿兒自己都說著說著沒有了底氣。

張婉棠自嘲般地笑了笑:

“或許不會了!”

第二日全府上下早早就傳遍了少爺讓少夫人新婚之夜獨守空房的事,連婢女都覺得張婉棠可憐。

張婉棠起了個大早去給婆母敬茶,她婆母看著她那挽起來的發絲都覺得心疼。可到底也是自己看顧過的孩子,怎麽會不心疼。

喝了茶遞了紅包,便要囑咐幾句。

“棠姐兒,我們逸陽是覺得你年齡過小所以才不願的!你莫要放在心上,早晚還是要收住丈夫的心為沈家開枝散葉的!”

張婉棠怎麽會看不出來她這個婆母眼裏的心疼與失望,可她也實屬無奈地答應了!開枝散葉怕是這輩子都不會了吧!

但婆母也是好的,沒有為難她,還將家中的中饋理家之權交予她。那些丫頭婆子也不敢明麵上說什麽不敬的話。

“二姑娘,你瞧夫人還是疼你的!”

祿兒安慰著張婉棠,她知道自家姑娘受了的委屈,可是她也無能為力,隻能在這種細枝末節上安慰姑娘。

張婉棠知道,祿兒是個善良的丫頭。可是昨夜表哥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可為了不讓那丫頭傷心她還是笑了笑。

看到自己家姑娘笑了,祿兒也是心裏麵暖暖的。

等在管家婆子介紹侯府的主要事務後,便看到急匆匆過來找她的沈逸陽。

沈逸陽在看到張婉棠時,神色有些躲避,可還是將那些傷害她的話說了出來:

“表妹,我已經向聖上上書四日後去邊關戍邊一年。皇後近日身子骨不太好,我走後這些日子,你就進宮多陪陪皇後。我會一直與你書信聯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