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寵若驚了一個晚上的葉貝貝,直到上了車,意識都還很混亂。她偷偷看了一眼江越舟,他的雙眼已經恢複成古井無波般的幽深,五官嚴肅而陰沉,神色是不加掩飾的淡漠,讓人一目了然此時最好別去與他親近。

    葉貝貝權當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自動自覺的拉開與江越舟的距離,將頭看向車窗外。

    江越舟待人接物一向有著微妙的分寸,從來不與人過分親近,並且可以輕易讓對方自覺與他保持一個合理的距離。

    對她這個最親密無間的老婆也是如此。

    這兩年生活下來,兩個漸漸形成了一個固定的相處模式,外表看起來,他們是和諧的,但江越舟的內心是不可捉摸的,他這個人又深沉又複雜,不是琢磨不透的不可捉摸,是讓人無從下手的不可琢磨。當他拒絕與人交流的時候,葉貝貝自然不敢貿然靠近。

    夫妻一場,葉貝貝估計自己都沒有他的秘書了解他。

    也許因為江越舟大自己很多歲,兼生性冷硬威嚴,她對著他總感覺像是對著長輩;也許因為自己的魯鈍,讓他們兄弟失和,她總是帶著自責;也許她從小受到的溫良恭儉讓的教育,讓她對強勢沉穩的丈夫總是帶著幾分敬畏。

    車子駛進了他們居住的花園別墅,兩層的建築,頂層還有一個陽光房,種滿鮮花綠草,擺放著造型典雅的桌椅供主人休憩。

    回到家裏後,葉貝貝麻利的為江越舟放好洗澡水,擠好牙膏,找出幹淨的浴袍,她見江越舟走進浴室,開始脫衣服,自己急忙走出來,順便關上了浴室的門。

    他們不像別的小夫妻那麽親密的總是膩在一起,也不像老輩夫妻那麽默契,隻是通過兩年多的生活,由陌生漸漸熟悉。

    雖然葉貝貝覺得夫妻之間是應該有很多不分彼此的甜蜜的:老婆可以隨便穿老公的衣服,像書上寫的那樣,抓起老公的襯衫當睡衣穿;兩個人早上起來搶廁所你推我擠;洗澡的時候可以不關門,大聲吆喝著對方為自己來擦背;理直氣壯的花著男人的錢還可以奴役著自己的男人幹這幹那。

    但是她清楚,這些理所當然是對別的夫妻,在她和江越舟之間,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形的。她從來不敢亂穿江越舟的衣物,兩人也從沒有搶過廁所,因為二樓有兩個衛生間,她更不敢奴役江越舟為她做什麽。

    實際上,他們平日裏可以相處的時候並不多,連說話的時候都很少。

    江越舟的生意做得極大,工作量也大的驚人,應酬又多,經常後半夜才回來。開始她總是等他,後來被他冷著臉子嗬斥了幾次,就不敢在等了。

    即使他偶爾早回家,二人也幾乎不太說話。江越舟性子冷硬,不喜聒噪。兩人結婚二年,連吵架都從未有過,因為爭吵也是需要一些共同話題的。

    家中的話語權多在江越舟一方,夫妻倆的交流也僅限於他對她的吩咐或者通知。

    葉貝貝因為對江越舟有著一腔癡愛和敬畏,無論他說什麽,都是千依百順的。江越舟跟她雖然有著明顯的疏離,這也並不妨礙她覺得他離得最近,她還是把他當成愛人,親人。每天晚上,聽著他在自己身邊沉穩均勻的呼吸,她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葉貝貝鋪好床,又為江越舟沏了一杯大紅袍,熱了杯牛奶,才去自己用的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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