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撚上一小撮調料,他慢條斯理地撒上肉塊,不多時已可見肉成了醬色,很是誘人。

    中午時分,再聞到香氣,任誰也抵抗不了腹內升起的饑餓感。

    “兔子也是你早上抓的?”我想起他說這是新鮮的兔肉。

    “嗯。”他頭也不抬,眼睛盯著手中的肉塊,“就算我報答你的酒吧。”

    說到酒,我哪能不知情識趣,“有酒有肉,才算是滿足的一頓。”

    他的眼睛彎彎的,新月般。一直看著我把酒瓶拎起來,放到他的麵前。

    對不起了,七葉。你的酒估計保不住了。

    他看了眼酒壺,也不拿,而是用一雙眼睛挑著我,那神情分明就是在等著我開瓶子。

    我無奈,唯有將瓶子打開,這才遞過去。

    他拿起酒壺,仰首就是一口,“你這酒怎麽釀的,教我。”

    我教?我拿什麽教?

    “以後有機會,我教你。”淡淡的一語帶過,“材料未齊呢。”

    他也不糾纏,點了點頭就將手中的樹枝伸了過來,“試試。”

    那果子殘留的陰影讓我心頭哆嗦,對這兔肉也有些忌憚,伸出兩根手指拈上肉塊,撕下一條。

    兔肉果然很嫩,我隨手一撕就被我扯下一小塊,放入口中時,滿口生香,吃不吃半點野兔獨有的膻氣,反而夾雜著淡淡的果香味,那些酸味早已化入肉中,泛起甜味。

    “好吃嗎?”他問著我。

    我點頭中,他的手伸了過來,手指拈著一片撕下來的兔肉,遞到我的唇邊。

    我愣了。

    這個姿勢,太曖昧了。

    雖然他是異族人,但是這個姿勢的過度他應該懂的,如此送到我嘴邊,讓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他就像沒看懂我的遲疑,一片肉徑直貼上我的唇,我幾乎是被強迫著張開嘴,被他把兔肉塞進了嘴巴裏。

    他的手指上沾了油跡,他舔著手指,又撕了一片送進自己的嘴巴裏,然後飲了口酒,悠然自得。

    是我多疑了嗎?

    不,絕不是。

    放在架子上的肉有很多,他不需要如此和我分食。

    忽然間,他眉頭一皺,我看到他眼中發出兩到凶狠的光芒,猛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大門前站著一道人影,正遠遠地看著我和他分享著食物。

    容成鳳衣?

    曲忘憂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手中的兔肉往我掌心裏一放,忽然跳了起來,身影如風一般地刮向大門前,手掌刮起淒厲的風,直撲容成鳳衣的麵門。

    容成鳳衣閃身躲開,曲忘憂並掌成指,抓向對方的門麵,狠厲的猶如要將對方毀容似的。

    容成鳳衣身影再變,快的如一道閃電,那手指擦著他的麵門,留下三道淺淺的傷痕。

    曲忘憂落地,喉嚨間又是那低沉的冷笑,看著自己的手指,斂目間似乎在感應著什麽,“沒想到,你身上居然有本命蠱這種東西,我倒看輕你了。”

    他在剛才留下傷痕時順道下了蠱?

    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跡,不愧是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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