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已過,月上中天,已是後半夜了,曲忘憂自從蠱宴之後,就一直沒有醒來,我看著他的臉,手掌心慢慢撫摸著他的容顏。

    傷口已被我洗淨,隻有細細碎碎的小傷痕,還在訴說著那場慘烈的獻祭,而我的心牽掛著的,是明日的比試。

    宇文佩蘭死了,我深究藏杞是怎麽和她勾搭上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以這個男人的手腕,他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兩次挑戰敗給比自己年齡還小的曲忘憂,他肯定是不服氣的,如果他贏了比試,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曲忘憂,畢竟一山不容二虎,曲忘憂真正的實力在他之上,任誰都不會把隱患埋在身邊。

    “忘憂兒,我不會讓你輸的。”我俯下身體,在他耳邊輕輕說著。

    他嗯了一聲,似醒非醒。

    指甲劃過手腕,血痕撐開皮膚,鮮紅的血沁了出來,我將手腕伸到他的唇邊,看一滴滴落入他的口中。

    我是天族的族長,我的血本就不同於常人,擁有著更強大的修複能力,加之他上次給我吃的那粒據說保命之用的藥應該還有殘留的藥性,可以說這血是一味大補的藥,就是味道腥了點。

    他蠕動了下唇,原本慘白的臉被我的血染紅,格外的好看。

    原本昏迷的人忽然動了,他驚訝地想要坐起身,卻被我按住了肩。

    “凰,你幹什麽。”他掙紮著,我的血落了在他的臉頰上,紅紅的一片,很是嚇人。

    我索性將手腕湊上他的唇,以命令式的口吻說道,“快點喝下去。”

    他被我堵著嘴,咿咿唔唔,是不讚同的聲音。

    “明天你若輸了,隻怕逃不了一死,我保證轉身就娶其他男子過門。”我恐嚇著他。

    這句話顯然極有用,他張開了唇,慢慢吸著。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隨著他吮吸的動作,我的血從身體裏慢慢流失,進入他的口中,心頭浮現的卻是喜悅。

    恨不能讓他再多吸一些!

    他放開了我的唇,搖搖頭表示不需要了,我看到他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紅暈,才放心地縮回了手。

    “你的血,很暖。”他這個暖字,透出了太多意思。

    “從小生長在皇宮,補藥吃的太多,加之你上次給我的那粒藥的藥效應該還在體內,我想對你應該會有作用的。”

    他靠在我的懷中,由我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你不會怪我在眾人前脫衣吧,我知道你們在乎男子的身子不能被別人看到。”

    “不會。”他有他的不得已,他有他的使命,我隻是心疼,疼他要如此為族群付出。

    月光透過窗欞,靜靜的笑容那麽清晰,美得讓我心驚。

    “我想也不會的,你既然願意與我回族,陪我永世不出穀,定然是接受了我們的族規,明日我拿到聖王之位,再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你血誓蠱誓,那時候我們就真正的可以不分離了。”

    什麽!?

    “永世不出穀?”我的手停了,若不是一貫的冷靜讓我的口吻變得輕描淡寫,我隻怕已驚呼了出來。

    他並未多疑,臉上是幸福的笑容,“我還記得當我第一次對你提及若徹底得到聖王之位,我將永遠不能出穀,希望你能陪我相守一生的時候,那時候你選擇離開我。當我再次尋到你的時候,我再也不敢提,我知道外麵的世界對你來說太美好,讓你獨自一人為我困守山穀太艱難,所以我想著陪你,哪怕隻有短短的幾個月,幾年,我都不在乎,我不怕背叛族群,我不在乎會不會被滅了本命蠱,我隻要能在你身邊,當你說願意陪我回來的時候,我知道這一次我終於守到了你,我的凰……”

    他看不到,我也就放肆地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原來端木凰鳴的離開,竟然是這個原因。可憐我這個不知道內情的人,卻讓他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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