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所有人發出一聲了然的哦聲,齊整整的,再看向合歡的眼神就不那麽友善了。

    段海墨躬身行禮,“皇上,您覺得這還有必要滴血驗親嗎?如若皇子真的在世,那侍女為什麽當年不帶著孩子來皇宮?分明就是公子卿早夭,她心有不甘找了名野種替代,又唯恐紋繡的圖案有破綻,隻能等這野種長大了,圖案極其類似胎記了,才送信回朝,目的不過是為了索取大筆的財物。”

    她一口一個野種,聽在我的耳內極其刺耳,就連一向乖巧的合歡,也不由皺起了眉頭,從身上透出薄薄的怒意。

    這怒意散開,猶如一道屏障,將他那紫金衣衫襯下的身軀襯托的高貴無比,凜然難以侵犯。

    不僅他身邊的我感覺到了,就連段海墨都不由自主地往一旁挪了兩步,脫離那氣勢的範圍。

    待她發覺逼迫她離開的氣勢來自於那輪椅上身姿纖弱的少年時,狠厲滑過眼角,“皇上,此人狼子野心,冒充皇子欺君之罪,理應誅殺,身為皇家血脈的海墨,願為皇家出力,親自審問他。”

    與她話同時出現的,還有手中的一抹寒光,她甚至都沒等得及赫連千笙開口,那劍已經逼向了合歡。

    輪椅上的合歡,從那劍出鞘起,神色就變了,不是變的害怕,而是變得更加凜然,那雙原本乖巧可愛的烏黑眸子裏,是點點嘲弄,還有無以倫比的強大自信。

    薄唇淺笑,魅惑無雙。

    那握劍的手頓了頓,才突然覺醒般猛刺了出去。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象這朝中的大臣一樣,忌憚她的身份,為她所控製。

    劍還在空中,就被一隻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

    “段侯,皇上未發話就動手,未免不將皇上放在眼裏了吧。”我慢條斯理地開口,“禦駕前動兵刃,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剛才您可說的是審問,這劍的力道,不像是審問,倒象是急於滅口似的。”

    段海墨的手被我握著,抽了抽,沒能掙脫。我再是手腳麻木略有不便,還不至於捏不牢個紈絝子弟的手。

    “黃侍郎,你什麽意思?”她冷眼瞪我,大殿裏的護衛頓時抽出了身側的劍,十餘道寒光閃閃,把我和合歡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沈寒蒔踏前半步,在眾目睽睽之下,手指成爪,越過無數人的保護,準確地捏上了段海墨的咽喉。

    有人驚呼,有人抽涼氣,也有人看好戲。

    我老神在在地看著段海墨,“段侯,我來之前皇上曾有交代,公子卿是‘澤蘭’護衛的要人,不能有閃失,我更是代表‘澤蘭’而來,您下手之前,是否要想想清楚?”

    她看不起一個兵部侍郎的身份,但她若是連我的話都聽不懂,那就白活了。

    她表情難看,揮了揮手,一幹侍衛收劍退下,沈寒蒔的手也縮了回來,站在我的身旁又恢複了一貫的垂首不語。

    “段侯,你要給帝君大人一個交代,我也要給我家的皇上一個結果,能否讓我詢問兩句?”

    我的身後,那金色厚重的龍椅上傳來了虛弱的聲音,“你問吧。”

    赫連千笙開了口,段海墨不敢再堅持,隻好讓開了位置。

    我慢步走到那“鷹眼神手”的麵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隻看不語。

    被我的眼神盯的全身不自在,“鷹眼神手”索性低著頭,不敢再看我。她不看我,我還在看她,殺氣籠罩了她全身。

    她越繃越緊,最後幾乎趴伏在地,“大人要問什麽,盡管問吧。”

    “嗬嗬。”我冷笑了聲,“當年那女子給了你多少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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