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的人根本不是在大廳或者院落中動手腳,他們是從遠方打了個地道,慢慢挖深靠近,直到這大廳的正下方,這樣刺客的痕跡不會暴露,殺氣更不會溢出被人察覺。

    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麽沈寒蒔前幾次巡視時,那店家的小院裏沒有任何異常,就在剛才突然多了十餘道人影出現而未被我們察覺。

    人影快速地晃動著,朝著二樓逼近,那些先前被打亂了陣腳的護衛,以最快的速度擋在了樓梯間,沒有人驚慌,也沒有人失措,麵對著突然出現的刺客,拚力抵擋。

    有人中劍,血花飛舞。

    有人倒下,沉悶落地。

    灰塵朦朧中,隻能看到衣衫的顏色,看不清楚麵貌,我隻知道,有敵人也有自己人。

    這時候不容我多看,也不容我多想,我簡單地判斷了下情勢,單手環上合歡的腰身,簡單命令,“抱緊我。”

    他的手早已抱住了我的腰身,我腳尖一點地麵,飛躍入空中,如展翼鷹隼,落向大門前。

    比起狹小的廳堂,外麵空曠的地方視野更好,也更不容易受到暗算,我是保護合歡的人,要給他的就是最安全的護衛。

    我的輕功,足夠我承載他的體重依然遊刃有餘,這十餘丈的廳堂,還攔不住我。

    人在空中,大門在眼前,不過也就是呼吸間的功夫,我和合歡的身影已在五丈開外,再有五丈餘的距離,我們就能出了這亂作一團的大廳。

    “哢。”頭頂又傳來了很輕的機簧聲,我抬頭看去,一張偌大的網平鋪落下,整個大廳都在它的籠罩範圍內,當然更包括中間的我和合歡。

    人在空中,上麵是漁網,下麵是灰塵中方位不清晰的敵人,懷中還抱著合歡,來者顯然將我的一切路都堵的死死,我除了被甕中捉鱉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可惜,我這個人什麽都做,就是不做王八。

    清脆劍鳴,“獨活”出鞘,劍芒暴漲中,我的去勢不停反而更快,劍鋒過出,那被桐油浸泡過的麻繩,如豆腐般悉數斷裂。

    對方想的很周到,這種麻繩最為結實,普通刀劍想要弄斷它,隻怕要生拉硬磨上好久,可惜他們低估了我的武功,在我的內力灌注之下,鐵石亦破,何況我手中還有著天下神兵最為傳奇的“獨活”劍。

    人過處,麻繩寸寸斷裂,從我身體的兩邊軟軟垂下,破爛地掛在那。

    設計這機關的人好心思,我們會檢查房頂,會查探屋簷,但是不會掀了人家的瓦片,這張網,兩層瓦片之間,無論從上從下看,都看不到它的存在。何況網眼很大,即便揭幾片瓦,也根本看不出來。

    隻是這般心思的七葉,為什麽會犯一個巨大的錯誤--我的“獨活”劍,我的武功!

    這網,能網住他人,但絕不可能網住我。

    要麽不了解我,要麽覺得我不會在這裏出現!

    七葉與我數度相處,心思狡詐,要了解我不難;一個習慣完美的女人,不會去賭後者的可能。

    我的心裏隱隱覺得哪不妥,卻又一時間想不出哪不妥,一切都太突然,容不得我去細思,將合歡帶離這裏才是第一要務。

    無數想法在腦海中穿過,也不過是電閃之間。我的身體更快,轉眼間已出了大廳,落在門外的地上。

    側臉看合歡,他睜著一雙大眼,眼中是--冷靜。

    這麽多的變化,從我入屋到帶他逃離,從地麵陷落到屋頂墜網,變化太快,快到一般人都來不及消化,而合歡的眼神,平靜的讓我驚歎。

    “別怕,有我。”我簡單地說出四個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