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是沈寒蒔的捷報,自從他到了西南,匪患立即得到了遏製,他決定趁勝追擊,將盜匪徹底清除,最多半月就可還朝。

    看著紙上有力的字跡,想起那個口是心非的人,不由露出笑意。手中紙張的沙沙聲搖曳了燈火,連光暈看上去也溫柔了許多。

    一連幾日,我在朝堂和“百草堂”之間悠閑地晃著,容成鳳衣又一次去了神殿常住,不知在忙些什麽。

    他是個萬事隱藏在心中的人,常覺得他有事瞞著我,可他不說,我也就不問。

    我對鳳衣,總有些小心翼翼,我不是癡纏相處的人,能給他的,唯有尊重。

    “皇上!”花何在旁邊小聲地喊著我,“鳳後著人傳話來,說今夜亥時回宮。”

    才想到他,就得到這麽一個消息,這算是心有靈犀嗎?

    “什麽時候的事?”

    “下、下午。”花何哆嗦了下。

    我看了眼水漏,已接近亥時了,狠狠地瞪了眼花何,“既然你早得到了消息,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花何的腦袋越垂越低,“鳳後要求的,他、他還說……”

    “說什麽?!”

    花何的臉扭曲成一團,鼓起勇氣開口,“他說讓皇上洗幹淨等他。”

    一瞬間我的臉也和花何一樣扭曲,但是很快又舒展開,變成了笑。

    能用高貴清雅的姿態說出這麽市井的話,也唯有容成鳳衣了,這家夥骨子裏根本比我還大膽不羈。

    “是嗎?”我撫著下巴,玩味地開口,“那我就洗幹淨攤平等著,看他了。”

    花何的表情更加扭曲,“皇上,矜持、矜持!”

    “矜持?”我嗤笑了聲,“如果我的矜持能讓容成鳳衣更爽一點的話,我會考慮的。”

    花何幾乎是綠著臉走出了門,在我的吩咐中撤去了所有的守衛,就連雲麒雲麟都被我趕到了寢宮院牆之外老遠。

    既然容成鳳衣特意給我這麽大一個驚喜,我自然也不希望有人打擾,更不樂意有人聽牆角。

    這偌大的寢宮中,隻剩下我一個人,聽著水漏滴答。

    就在我心中凝滿期待,靜候著容成鳳衣的時候,我的心忽地猛跳一拍,筋脈中的血液洶湧地流動起來。

    不止是血液,就連筋脈中的純氣也開始劇烈的湧動,在身體中衝撞著,似乎要衝破筋脈的禁錮,破體而出。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不僅是疼,更多的是無能為力,我製止不了它們,也控製不了它們,隻能任由它們澎湃著,撕扯著我的筋脈和身體。

    這,是純氣的反噬嗎?

    記得當年青籬給我功法口訣的時候曾說,純氣是一把雙刃劍,能讓武者擁有夢寐以求的武功,卻也極難掌控,若無強大的內力做支撐,很容易被反噬。

    曾經我有深厚的內力,所以從未把這話放在心上,之後依靠著純氣的強大才擺脫了廢人的身份,更不曾在意這個警示,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它的反噬體現了。

    這反噬就像是暴風雨來臨時的海水,一波比一波猛烈,一波比一波瘋狂,尋找著突破點,誓要將我撕裂成碎片。

    視線漸漸模糊,身體的感知度在一點一滴的失去,意識也在疼痛中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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