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橘子帶著大兒子,天南地北的跑了一圈,給兒子置辦了電影上那種帶著輪子的箱子,給他買了四季衣衫還有個學習用的小小的錄音機。這娘倆除了偶爾發個電報,一去就是一個半月不複返。

    等高橘子把兒子送到軍醫學院,自己顛顛的跑回萬林市卻發現,家裏鍋冷盆幹,這一下,她美美的嚇到了。幸虧鄰居給她帶了一個信兒,奶奶帶著改霞回鄉下探親,老趙帶著倆兒子跑到廣州了,好像王家出事了。

    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高橘子,提心吊膽的等了一星期,趙建國才帶著兩個兒子回家。心情十分不好。

    話說,王希與母親弟弟回到故鄉,祖業房當時已經塌了。他們拿出所有的錢重蓋了祖屋。王希媽媽剛去新單位報道,接著就是一病不起,那麽大的打擊,那個女人早就被壓彎了。王希被迫輟學,帶著弟弟熬了幾個月後,無奈之下,跟著族裏的族叔叔去搞走私香煙。他們那地兒,離香港很近很近。

    開始幾次挺順,他賺了不少。可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一次失手,被判三年有期徒刑,鑒於王希未成年,現在暫送少管所,待他滿十八歲還必須去正式的勞改機構服餘刑。

    趙建國帶著內疚跟兩個兒子趕到少管所,王希拒絕見他們,他們等了整整十天,王希就是不想見,聽管教說,他心情非常不好,甚至有絕望的念頭。

    沒奈何之下,趙建國又去了王希家,這時,蘇珍就病的剩下一口氣,王瑞一夜之間長大了。在家裏養家禽,給媽媽做飯。見到趙建國,王瑞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整整哭了三個小時都不帶換氣的。

    接下來的日子,趙學兵跟趙學軍承包了王希家所有的事兒,幫他們把未完成的屋子上了水泥,圖了灰。吊了紙板頂。趙建國是跑民政機構,跑當地武裝部,法院公安到處走。又帶著部隊王路生前的幾位戰友,到處跑……最後,鑒於王家特殊的情況,終於是減了刑,王希十八歲的時候會被放出來,不用去相關單位服刑了。

    父子三人,瘦了幾圈,灰溜溜的回到了萬林市。趙建國回來與高橘子長呼短歎一番,早就把高橘子放炸彈的事兒放到了一邊。對比王家,趙家的事兒就不算個事兒。

    老常回家後,知道王家出了事,就又立刻買了票,去了一次廣州,不管蘇珍如何拒絕,這一次,老常態度很是堅決,硬是放下五千塊。王瑞要上學,蘇珍要治病,這病不好治,蘇珍已經有了輕度的精神抑鬱症。老常是個扛過大傷害,大悲痛的人,對待這樣的,他倒是有些方法,他先是給蘇珍找了精神科的醫生,又給雇了一個村裏的老婆婆幫著洗刷照顧做飯,工錢直接給開到了王希十八歲出來。他帶著蘇珍每天送王瑞上學,接他放學,一來二去的,蘇珍又有了主心骨,有了盼頭……這樣,老常安心的回到萬林市。當年跟王路有感情的何止趙建國一家。

    這一年,所有的事兒都來了,高興的,震驚的,悲痛的,都發生了。趙王倆家的孩子,麵對了一次強迫的成長。

    回到萬林後,趙學軍,趙學兵開始給王希寫信,趙學兵是一月一封,而趙學軍是一星期一封。

    高橘子在外麵轉了一圈,回到萬林市後,她找到相關部門,將原工藝美術廠被拆遷推平的那塊地租了下來,這合同一簽,就是四十年。上一屆領導的城市改革計劃早就被擱淺,這一屆領導根本無力蓋一個工藝美術品廠出來。新的商城計劃,無法招商,那麽一大塊在正街上千平方米的土地,隻能拿工程布遮蓋起來,空著實在難看。市委領導那是雙手支持,巴不得的事兒,這得解決多少待業青年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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