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瓷眼睜睜看著那道青色的弧線劃過,很快便要落入江中。

    她心跳瞬間加速,毫不猶豫腳尖輕點,身影騰空而起,向著玉佩的方向疾飛而去。

    她伸長胳膊,一抹冰涼落入掌心,還未等她高興,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地向下墜落。

    她去勢已頹,身子在空中失平衡,江中又無一處可以借力或是落腳。

    她攥緊手中玉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等著落水的那一刻到來。

    但就在她即將落入水中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突然從岸邊閃現,幽靈般劃破夜的沉寂。

    那身影迅速接近,準確無誤地攔腰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如一隻大鳥般騰空而起,掠過江麵。

    江風呼嘯,吹動他們的衣袂翻飛,

    烏黑的長發撩過波光粼粼的江麵,激起一圈圈漣漪,向四周擴散開來。

    整個過程快得令人眼花繚亂,待紀初瓷回過神來,她已安全地站在了岸邊,除了發尾濕了一塊,全身別的地方也沒有挨到水麵。

    男人的胳膊還未曾從她腰上離開,他依舊戴著那塊比翼鳥的麵具,隻露出一雙幽深的眸子。

    是哥哥。

    紀初瓷眼睛亮了亮,他回來了。

    見她無虞,孟祈川鬆開架在她腰上的胳膊,上前幾步,一拳打在了秦延澤的臉上。

    這一拳力度極大,帶著他難以抑製的憤怒。

    秦延澤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打得踉蹌後退,險些摔倒在地,臉上立刻浮現出明顯的紅印,嘴角也滲出了絲絲血跡。

    “你又是誰?”

    秦延澤捂著疼痛的臉頰:“上來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揍人,怕不是莽夫行為,我隻是與阿瓷開個玩笑而已。”

    孟祈川略微提高了一些音量:“你管這叫開玩笑?”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若不是他來得及時,初初今日便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落入江中,縱使她水性再好,也難免會受到驚嚇,

    更何況,那時周圍人群圍觀,議論紛紛,她又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他越想越是後怕,緊握雙拳,關節處發出輕微的響聲,每一塊肌肉都在蓄勢待發:“她不覺得好笑,那便不是玩笑,這叫找死。”

    他擼起袖子,露出肌肉線條優美的小臂,正待再打幾拳以泄心頭之憤,然而,就在這時,一隻蔥白如玉的指尖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

    “罷了,放他走吧,左右我也沒受傷,玉佩也取回來了。”

    時辰也不早了,再不去望江樓,怕是趕不上與齊樵約定的時間了。

    秦延澤抹去嘴角的那一抹血絲,咬牙切齒。

    “阿瓷啊阿瓷,你好得很,勾搭上了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男人,藏頭露尾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紀初瓷拉著身旁男人的衣袖,推搡著向著望江樓而去,一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閉可嘴吧。”

    她小心翼翼將那半塊玉佩揣入懷中,輕壓兩下,玉佩貼近心口的位置,帶來一絲微涼的觸感。

    秦延澤,再見了。

    前世種種,皆為過往雲煙,隨風而逝。

    如今,道不同不相為謀,往後的事情,咱們各憑本事,來日方長,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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