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夜笑離抬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三天三夜,你就一直在這裏守著?”他身體不好,內傷並沒有複原,還需要幾次輸血才能痊愈,更是熬不得夜,卻守在她身邊三天三夜,當自己是鐵打的麽?

“我隻喂了你一點流食,你肯定餓了,想吃什麽?粥還是參湯?”雖然醒了,但傷在脖子上,嘴唇不能有大動作,會扯動傷口,還是隻能吃流食。

“你一直就這樣坐著麽?怎麽不知道上床來睡?”穆清瑤心疼地看著她的傻男人。

平日幹淨出塵,而又極愛潔的他,竟然把自己弄得胡子拉茬,除了守侯的辛苦,他肯定還承受著焦慮與擔憂的煎熬。

“我睡不著,阿瑤,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讓你赴險了。”她終於醒了,明知道自己的藥能很快治好她,可就是擔心,因為太擔心,連著自信也快沒了,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藥效來,甚至又去做配了一個方子,卻又不敢拿來給她試,要是配的藥起了反作用怎麽辦?

若是醫聖在此,見他這個令醫聖老人家此以為傲的徒弟如此沒有自信,胡子都會氣歪了去。

“你很好。”穆清瑤抬起手,撫著他的俊臉,阿鴻和自己都受了傷,一個是最愛的老婆,一個是最好的兄弟,這幾天最辛苦的就是他,要救兩個人,一個都不能大意。

“娘子,我去給你端參湯來。”她說他很好,竟然讓他的臉一紅,眼神更是不敢與她對視,向來自負的夜世子竟然在娘子的眼神下生了怯意,更多了一份羞澀。

“相公,別走,阿鴻怎麽樣了?”穆清瑤捉住他的指尖。

他的臉果然又有點發沉,但很快恢複:“放心吧,死不了,隻是要廢一段時間。”

言若鴻的傷比穆清瑤嚴重多了,自然沒這麽快就好了,穆清瑤聽了歎了口氣:“我真擔心他會有事,相公,那一刻,若阿鴻因救我而死,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夜笑離的扯了扯唇角:“我怎麽會讓他死呢?你別擔心他了,他正在恢複當中,阿鴻自小就有狗一樣的恢複能力,隻要不死,再過一兩個月又能活蹦亂跳。”

哪有這樣說兄弟的,阿鴻要是聽到夜笑離拿他和狗比,會不會氣傷啊。

“這樣就好,相公,我不想欠他太大的人情,怕還不起。”穆清瑤幽幽道,阿鴻身受重傷之際那番表白,穆清瑤不感動是假的,優秀又極俊美的男子,為了救她而舍生忘死,是個女子都會感動。

穆清瑤不是聖人,雖然當場拒絕了他,心裏卻覺得虧欠了他。

她關心阿鴻隻是不想欠人情?

夜笑離擰緊的眉瞬間舒展,黑沉的臉也亮堂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得神彩奕奕了,連臉上的胡茬也不是那麽醒目。

穆清瑤總算明白,她家老公根本不是在擔心她與言若鴻的傷勢,而是在生悶氣吃醋,或者說,醋意要比擔心更濃一些。

好吧,他就這樣小性子的人,誰讓她喜歡他呢。

“娘子,你其實也可以起床走動了,傷口已經結痂,總躺在慶上對你身體也不利,出去走動走動,呼息呼息新鮮空氣也是好的,對了,去看看阿鴻吧,他也差不多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