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大陸在很古老的年代時,曾經是一個統一的國家,並沒有四分五裂成現在這麽多小國林立,古時的國君開鑿了現在這條大運河,橫貫南北大陸,流經四國,成為整個大陸的交通樞紐和命脈,幾國之間,不管關係如何僵持爭戰,都有個不成文的約定,不會關閉和封鎖幾國之間的運河,使得貨運暢通,往來自由頻繁。

南越,南楚,大錦,北遼,都是運河流經的國家,幾百年前,這幾個國家原是同宗同祖的百姓。

可惜,現在四分五裂,爭戰不斷。

夜笑離和言若鴻雙雙騎馬來到運河碼頭,這裏是大錦最繁華的碼頭之一,往來船隻大多在此靠岸。

正值大年節下,又是初一初二,往年這個時候,碼頭是很是冷清,沒什麽人來往,而今年,因著大錦改朝換代,新君上位,臨近的幾國都派使者前來祝賀拜會,自然又熱鬧了起來,碼頭船工們,因為價錢出得高,也早早地出來做事,偶爾也有一兩個小攤販挑著熱餛飩出來賣,船工和碼頭工們做事累了,會坐在避風的地方,來一碗熱熱的餛飩或幹挑麵,再喝一碗粗茶,接著幹活。

夜笑離和言若鴻,一個月白袍子,幹淨得一塵不染,俊美飄逸,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另一個一身大紅袍子,五官精致豔麗,一雙桃花眼水光瀲灩,如能勾魂,明明是比女兒家還要嬌美的俊臉,卻有一副高大偉岸的身板,冷峻的樣子能凍得死人,氣勢威嚴而淩厲,誰也不敢拿他當女人看。

碼頭上突然出現這樣兩個俊美無儔的男人,既便也身為男人的工人們也忍不住駐足觀望,看這兩個的穿著打扮便知非富即貴,大過年的,不在家裏和親人團聚,跑碼頭上來吹什麽風?

被所有人行注目禮的兩個人似乎早就習慣了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我行我素的在碼頭上查看著。

“是你的手下撿到的還是從別人的手中得到的?”夜笑離在碼頭上轉了一圈後問。

言若鴻沒理他,一雙桃花眼正往碼頭工人裏搜尋著,神情專注。

惹得好些個正在喝餛飩湯的船工們有點喝不下去,任誰被如此美豔的男子盯著看,也難以泰然自若吧。

正當他們不自在地檢視自己是不是穿衣不妥,是不是胡子拉茬時,言若鴻大步向他們走了過來。

幾個船工同時站了起來,僵直地看著他。

言若鴻長臂一伸,從一堆粗汗子裏扯出一個小個子少年來,大約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件衣乎乎的破棉襖子,臉上烏漆麻黑的,隻一雙大眼滴溜溜轉,顯得靈活而又機敏。

“大爺,做什麽?做什麽?小的可沒有偷東西。”少年大聲嚷嚷著。

船工們愕然地看著言若鴻將少年提起,象拎小雞一樣拎到那白衣如仙的男子身邊一扔在地。

“就他了,我的屬下從他手裏搶的火雷。”言若鴻道。

“火雷從哪裏來的?”夜笑離淡淡地看著那少年,問道。

紅袍男人還好,他以前見過一回,可這位白衣公子的眼神好可怕,明明沒有紅衣男子那般淩厲冰冷,可打他身上的目光卻如有實質,能穿透人的靈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