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再次愕然地看著晉王爺,不知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裕親王愕然注視著晉王,晉王俊逸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更沒有一絲溫度,也正冰冷而不屑地看著他。

“晉王,依律,該當送她去刑部,或是宗人府,由三司審定。”

“三司,很好,史大人,請你把本王的兒媳連同本王一同押進刑部大牢,說起劫法場這種事,本王最先幹,先前本王的兒媳被施腰斬時,你可也是監斬官,可是本王親自劫的法場。”晉王霸氣地與穆清瑤並肩而立,用俾睨眾生的目光冷冷地看階下眾臣。

被點了名的史大人嚇得當時就跪倒在地,“臣不敢,臣當時,若非職責所在,也劫了那法場,隻是逼於無奈,隻好掛官而去,多虧殿下親至,才阻止了一樁曠世奇枉,王爺英明。”

晉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想處置他的兒媳,先處置了他再說,可他正是既將即位的皇帝,手握軍政大權,誰也處置他?

晉王如此霸道不講理,裕親王氣得臉都白了,厲聲道:“晉王,你如此行事,置大錦法度於不顧,如何當得帝王,如何統領天下?”

晉王冷笑:“裕王兄,你也太不講理了吧,你說本王的兒媳劫法場,該依律問斬,本王可曾反對過?沒有吧,本王還親自認罪伏法,請王兄連同本王一同問斬了,本王怎麽就是置法度於不顧了?你且要本王如何做才合心意?自裁以謝天下,然後皇位由王兄你來繼承?”

裕親王被問得啞口無言,而晉王的話直戳靶心,場下的大臣們立即有反省過來,裕親王在大年夜向穆清瑤發難,明知晉王極為疼愛這個兒媳,畢定會極力維護,用心很可疑啊。

晉王的話太過誅心,再辯駁下去,便是大逆不道,裕親王終於跪下,垂頭道:“臣不敢,臣隻是……”

“王兄是說,你不敢斬殺本王的兒媳麽?那好,你不敢,在場的列位大人,還有要製裁本王和本王兒媳的麽?”

晉王朗聲問。

群臣頓地皆齊齊下跪:“臣等不敢。”

“哦,你們都不敢啊,那可怎麽辦?本王和兒媳都犯了國法啊,你們如此,不是枉顧法度麽?”晉王英氣的臉上帶著一抹冷笑,神情灑脫而又姿意,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霸氣。

“王爺息怒,臣等再不敢妄議王爺家事。”文大人最機智,很快就轉了話鋒,把穆清瑤劫法場之事,由犯國法而說成了家事。

穆清瑤靜靜地看著晉王,心裏既安寧又感動,雖說晉王下令殺了賀相,但他對她的疼愛讓她不能置疑,既將登位,理是攏絡人心的時候,為了她,竟然如此霸道橫蠻,生生用王者之氣壓服住裕親王和有異心的臣子。

“不議了麽?不議了的話,出去看煙火,真是影響心情,來,瑤兒,你和阿離兩個替父王放個火燒龍珠。”晉王朗聲說完,大步走下台階,率先出了殿門。

夜笑離安靜地走到穆清瑤身邊,堅實的臂膀將她攬進懷裏,一副保護者的姿態,方才,他也隻是靜靜地站在穆清瑤身後,由著晉王與裕親王針鋒相對,不發一言,但穆清瑤知道,他是相信晉王,否則,以他的脾氣,早將裕親王扔出慈寧宮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