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被抬回屋裏,裕親王妃哭著著人去請太醫,裕親王累出一身汗,萎頓地攤坐在石登上。

穆清瑤緩緩走近,清麗明亮的眸子高傲而清冷地看著裕親王:“王叔抽鞭子的技術果然一流,侄媳今兒算是見識了,希望下次施笞刑時,還有這麽精湛的表演,侄媳告辭。”

裕親王氣得攥緊衣襟,指甲都快掐進肉裏了而不自知,雙眸憤火地看著穆清瑤。

穆清瑤淺淺一笑,目光如利刃一樣射向裕親王。

裕親王目光一縮,打了個寒禁,這個女人,比夜笑離更可怕,夜笑離還講點規矩道理,她卻象個冷酷的羅刹,一點情麵也沒有。

穆清瑤走遠,還留在原地的宗親們都感覺一陣不寒而栗,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過晉王府的人。

回到晉王府,夜笑離醒了,正坐在床頭看書,似雪見穆清瑤回來,大喜道:“主子再不回來,爺又要尋出去了。”

穆清瑤聽得心一緊道:“你沒告訴他我隻是出去辦事了麽?”

“爺啊,象驚弓之鳥,前幾天您不在時,他就象丟了魂一樣,主子,爺的身子還沒痊愈,您就別往外頭去了,留在府裏陪著爺吧,爺他……真的很在乎您。”似雪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

穆清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雪,如霜呢?”

似雪整個身子一震,愕然地看著穆清瑤:“主子還提她做什麽?”

如霜隻是喜歡爺,真的沒做錯什麽?

可喜歡爺有什麽好下場?

被一個肮髒的老乞丐強了,這一輩子,還有什麽好?全毀了。

爺是沒殺她,隻留著一口氣在,可這比死在爺手裏更慘,爺的心,全給了世子妃,爺的溫柔與體貼也隻給世子妃,哪怕隻勻出一絲半點出來,如霜也不至於落到如今這步田地,生不如死!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提她,我並不是個喜歡猜忌和內鬥的人,但不喜歡,不代表我害怕,告訴院裏的其他人,別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動作,如霜的下場並不是更慘的,真要讓我動手,你去瞧瞧裕親王府的小公子就知道了。”穆清瑤冷冷地說道。

裕親王府的小公子不是昨兒個才成的親麽?

他怎麽了?

穆清瑤卻進了裏屋。

夜笑離放下書,清潤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

穆清瑤笑著走過去,抬手摸他的額頭,他不動,由她摸著。

“還好,沒發燒,用過飯了麽?”

他垂下眼眸,不說話,眼睛盯著錦被,象是要把被子盯出個洞來。

穆清瑤握住他的手:“怎麽了?是不是還很疼?你不是有止疼的藥麽?我去給你敷好不好?”

他還是不說話,盯著被子看。

穆清瑤有點慌,他從沒對她發過脾氣。

想滾進他懷裏,又想著他一身是鞭傷,不能碰。

拉住他的手搖:“相公,怎麽了嘛,我隻是出去參加個宴會。”

她的聲音低低的,軟軟的,難得在他跟前撒嬌,說明天脈血之事算是翻篇了,夜笑離心舒一口氣,抬眸,認真地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裕王叔的武功曾經與父王可的相抗衡?”驚雷和驟風兩個受了傷,也正在養傷之中,她竟然敢獨闖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