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早說,早說你這個傻子肯定會把血抽幹了給我。”夜笑離的聲音突然自半山腰裏出現,穆清瑤心一震,他的傷還沒好呢……

尋聲找去,就見夜笑離自屋後轉了出來,看樣子,他來了好一陣了。

穆夫人能找來,是因為當初與賀相有舊情,知道並不為奇,但他又是怎麽來的?

賭氣不肯回頭看,眼角餘光卻還是忍不住關注著。

他又瘦了,溫潤如玉的臉越發清俊了,黑湛湛的眼睛也因為瘦而越發顯得空靈,整個人,越發飄然若仙了,臉色也顯蒼白了些,步伐沒有了過去的閑適飄逸,微微有些氣喘,一看就是強撐著過來的。

人還沒到麵前,心就軟了,隻差沒撲過去扶住他。

賀相睃了穆夫人一眼,輕咳一聲,穆夫人卻瞪著夜笑離不肯走,賀相歎了口氣,拉住她道:“走吧,孩子們的事,他們自己會解決的,瑤兒是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麽?趕著不走,倒推反而走了。”

穆夫人不情不願地跟賀相拉到屋裏去。

沒有了長輩在,夜笑離一把撲向前,環住穆清瑤的腰:“總算捉住了,再也不許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溜走。”

明明是昏迷為醒,哪裏是睡覺了!

穆清瑤明明可以掙紮,閃避,可是,一想到他連走路都氣喘,就沒忍下心。

意思意思掙紮了兩下:“放開,沒皮沒臉的,誰偷偷溜走了,我正大光明走的,正好合了晉王妃的意,可以給你找個能生的,你們一家和和美美過去,還來找我做什麽?”

“我就沒皮沒臉的喜歡你這個不能生的。”夜笑離的頭直往她懷裏鑽拱,穆清瑤要推開他,他就一陣咳,弄得她隻好由著他去。

“娘子,別走,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北靖侯府被我炸平了,皇上大怒,說要治我個襲殺功爵之罪,北靖侯徹底跟我鬧翻了,太子正為此事在朝堂上聯合了一幫人彈駭我,再找不到你,我就把東宮也炸了。”夜笑離悶在穆清瑤懷裏,幽幽道。

他竟然把北靖侯府給炸了?還要炸東宮?皇上就算再看晉王的麵子,也不會如引寬容吧,肯定朝堂震動,人心惶亂啊。

這廝幹得出這種事,當初為了找自己,他就炸過賀相府的大門。

“你又亂來,不是犯了舊疾麽?又受了傷,就不能好好在府裏養傷啊?”穆清瑤心疼的要命,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但話裏話外都是關切。

夜笑離擁緊了他,聲音澀澀的:“沒有你,我活著又有什麽意思?我並不是救你那次才知道你是天脈者的,五歲以前就知道了,你還記得,在南楚穆將軍府時,把你推進湖裏的小世子麽?那時候,你常流著鼻涕跟在我背後跑,我煩得很,一生氣,就把你推湖裏去了,你被救上來之後,就變了一個人,從此不再理我,卻又改天天跟阿鴻屁股後追了,我師傅當時也在,他告訴我,你就是天脈者,將來能救我一命之人。”

夜笑離的話讓穆清瑤大驚,小時候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隻有前世的,而可能四歲以前,住在這個身體裏的人就是她自己,所以,現在這具身體裏也沒有那時的記憶,再說了,四歲的孩子能記下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