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升血算什麽,她貢獻得心甘情願。

隻要他能擺脫病痛折磨,再多她也舍得。

“叫驚雷和驟風兩個進來吧。”

穆清瑤淡淡地說道。

趙媽媽的淚就往眼眶湧:“世子妃……您可想清楚,失血過多,您會很難受的。”

“總比他被病魔折騰著好吧,別廢話了,去叫人。”穆清瑤道。

最先進來的不是驚雷和驟風,而是墨玉,她一把拽住穆清瑤就往外走:“走,咱們去南楚,或者跟著太太去北遼也好,總之,不要在這裏。”

小妮子的眼裏全是淚,看來是聽到了自己與趙媽媽的談話,心裏為自己不平,不值,更氣恨夜笑離的欺瞞與用心不良了。

“墨玉,爺對你不好嗎?”穆清瑤由著她拽走幾步,輕聲問。

墨玉怔了怔:“再好又如何?用心不良,小姐,以你的人才樣貌本事,嫁個康健的,誠心愛你的男人並不難。咱們不要這種心懷叵測的男人。”

穆清瑤苦笑,如果這話是在一年前說,也許她真的會調頭就走,可是現在……

她怎麽能忍心看他因為心疾昏迷不醒而不救?

“墨玉,主子的事,你不要摻合,爺並非你想象的那樣,爺對世子妃是真心的。”趙媽媽斥道。

“真心?當初便是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堂堂晉王世子怎麽會娶個被休的棄婦,而且,那時候,我家小姐與公孫昊的婚姻關係還沒有解除,這位爺就用了莫大的熱情來追求我家小姐,我還以為,小姐找到了真心疼愛她的人,替她高興,替她歡喜,可原來,他想娶小姐,隻是為了吸她的血啊。”

這話聽著好生瘮人。

隨後進來的驟風一把拎起墨玉的衣領子,一個閃身,拎了出去。

驚雷猶豫地看著穆清瑤:“世子妃,要不等爺醒了,由他自個定奪吧。”

讓他醒來後?不,不要,不能在他清醒後輸血,她不敢,不敢看他清醒後的眼神,更不想去猜,看著她給他輸血時,他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不用了,省得爺又不肯,沒有驟風,你一個人能行麽?”穆清瑤問。

“有長清在,沒有問題的,長清的醫術也很高明。”驚雷從身後拉出長清來。

顧長清麵無表情地一把拉住穆清瑤的手,走到床邊。

穆清瑤親自拿起小刀,向自己的腕脈割去。

鮮紅的血,緩緩流向夜笑離的靜脈,看著他的臉色由蒼白變得漸漸紅潤,穆清瑤長舒了一口氣,一升血不是很多,但也不少,當顧長清欣慰地將她的手放開時,她的眼前一陣發暈。

墨玉搶過來,替她包紮好傷口,扶她出去。

不是隻輸了血就可以了,驚雷和驟風兩個繼續為夜笑離運功,讓血氣融合,運行。

穆清瑤一出房門,就暈了過去。

待再次醒來時,睜開眼,看著床頂的帳子怔了怔,似曾相識,那手法是以前穆清瑤親自繡的,現在的她,早就不會刺繡了,好生奇怪,這床帳子,不是留在了北靖侯府麽?

她從北靖侯府淨身出門,並沒有帶走這些生活用品。

“小姐,醒了?”墨玉連世子妃也不肯叫了,看來是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