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瑤還是沒有說話,睿貴妃就笑著對太後道:“太後,您說臣妾說的是不是這個理兒?”

“那也要看阿離自個願意不願意,說起來,阿瑤的身子也還沒認真調理呢,哪裏就真的不能生了,再說阿離那性子古怪得很,若是個肯納妾的,早八年就成親了,哪裏要等到二十幾歲啊,自從跟了阿瑤後,阿離的身子骨也精神多了,你們呀,就是****閑心。”太後道。

“母後,阿離那孩子的身子骨究竟如何,您心裏也清楚,趁著他這幾年精神,早些有個子嗣不是更好麽?要不然,晉王妃也不會那麽著急啊。”皇後道。

太後聽得心中一慟,筯骨盡斷,阿離那孩子付出多大代價才練得跟普通人一樣,但到底是留下病根的,以前三天兩頭的咳血,想著都不會命長,還好,自從跟阿瑤成親以後,那孩子倒象是洗了筋骨一樣,壯實了,也沒見著常咳血咳嗽了。

就怕是病被掩住了,沒發出來,反而更凶險,早些個有孩子確實好點,就算將來……有個孩子,阿瑤也有個靠吧。

“阿瑤啊,皇後和貴妃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既是愛著阿離的,就替他著想吧,也不許納妾,就收個通房吧。”太後歎了一口氣,心疼地看著穆清瑤道。

“是啊,隻收個通房也好啊。”睿貴妃也直直地看著穆清瑤。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看著她,似乎隻有她口裏說出個不字來,就是大逆不道。

穆清瑤苦笑,向太後磕了個頭道:“皇祖母,這是阿離自個的事,由不得孫媳答應不答應,我放下一句話,隻要阿離自己願意,我決不會有半句怨言。”

太後心疼道:“哀家知道你委屈了,可是……”

穆清瑤沒說完的話是,隻要夜笑離肯納妾,收通房,她轉身就走,毫不停留。

愛再深,也容不得第三者,就象眼晴裏容不得沙子一樣。

知道不能怪他,知道他也難,但納妾,是她的底線。

“好了,這就算你是答應。”睿貴妃鬆了一口氣道。

皇後也笑道:“阿瑤還算識大體啊,如此最好。”

穆清瑤但笑無語,她的話算是答應麽?

隻要夜笑離肯納妾,她確實無話可說,問題是,夜笑離肯納麽?

南楚時,在穆將軍麵前的話,言猶在耳,夜笑離若是連這點子都不能堅持,也算她穆清瑤瞎了眼,看錯人了。

“對了,皇後娘娘,聽說賀雪落的孩子由太子妃帶著,這種奪人兒子的事,可不太厚道啊。”

皇後從冷宮出來,用的就是她宗婦身份,因為年關將至,祭禮上不能少了她這個國母,冬至節就該是她的熱身禮才是,她卻故意推托不幹,讓晉王妃來主持家宴,理親王那日的話太過份,不象她平日作為,象是在故意挑事,激怒自己一樣。

這件事,最終目的怕還不止是讓夜笑離納妾這麽簡單。

你既然象隻打不死的小強,那我也不能讓你過得太舒坦,拿子嗣來壓製我,我就不會拿子嗣來刺激你麽?

皇後果然聽得一滯,幹笑道:“那孩子父母都不爭氣,太子妃替他們養著不好麽?”

“好是好,就是到底不是太子親生的,養大了算是太子的子嗣,還是靖靖侯府的呢?皇家幾時也替別人養起兒子來了,怕就怕,亂了血脈呢?聽說賀雪落因為孩子不在身邊,都瘋瘋顛顛了,雖然我討厭她,但一個被人奪去孩子的母親,還是值得同情的。”穆清瑤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太後聽了也皺眉道:“確實如此,皇後啊,你總說賀相不拿太子當回來,與太子作對,你把人家的外孫奪了,他能對太子好麽?快把孩子送回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