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風嘴裏叨了根狗尾巴草,懶懶道:“你的眼睛倒是比爺的大,就是沒眼的眼睛有神,也沒爺的眼光利害,要不然,為什麽你是屬下,爺是主子呢?”

“我的眼睛大,你的眼睛就小了?莫非你當初看得世子妃發熱?雖然長得還行吧,可那身份……放著誰也不想娶吧,一個被休的棄婦呢……”

“作死呢,讓爺聽見還不抽你幾鞭子?棄婦這兩個字你也敢說?”驟風一拳砸在驚雷肩上,罵道。

“我隻是在誇爺有眼光嘛。難道你不驚訝嗎?為什麽爺就對世子妃一見鍾情呢?他可是活了二十年,從沒對女人動過心啊,而且,咱們兩個去風月樓玩時,他可是邊都不沾,既便是坐風月樓的頭牌往他懷裏鑽,他也麵不改色,可你瞧他對世子妃那樣……嘖嘖,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長這麽大,幾時見男人這般在乎一個女人過,都說老婆如衣裳,娶個喜歡的放在家裏,哪個男人在外頭不逢場作作戲?與別的女人來調情暖昧幾回?”

“你真是作死,小心些吧,隔牆有耳呢,也不怕爺毒啞你。”驟風麵無表情地看了驚雷一眼道。

“難道我有說錯嗎?你瞧瞧,咱們爺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他竟然答應永不納妾,到了那人位子上的人,怎麽可能終於不納妾?子嗣就是個問題,而且,他架得住朝臣們的口水麽?將來世子妃也要被那些老頑固們埋怨掛落,可我瞧著,爺不象是說著玩兒的,是來真的。”驚雷一臉讚歎道。

驟風淡淡道:“你是沒遇到自個喜歡的,真心喜歡一個人,又怎麽會弄幾個別的女人來膈應她?讓她傷心難過呢?驚雷啊,瞧著你比我大個兩天,怎麽就這般幼稚呢?算了,明兒還是哥哥帶你去風月樓吧,這次可不許臨陣脫逃,得來真格的,也讓你償償做大人的滋味後,你就會懂得爺的心思了。”

一旁聽他們閑彈的紅豐祥的夥計們,手裏的箱子差點就掉地上去,忍笑忍得好辛苦,這位驚雷少爺,看著年歲也不小,聽他說話,還以為他是風月場所的老手,沒想到,其實還是個雛!

“誰讓你帶了?誰臨陣脫逃了?”夥計們憋悶的笑讓驚雷臉頰通紅,一蹦三尺高,一拳向驟風砸去。

“你笑我,你又比我好了多少?你又幾時來過真格的?驟風,別讓我把你的老底子揭了,也不想想,你活到二十幾歲,牽過女孩子的手麽?我好歹也跟人開過房好不好?”

驟風冷眼瞪他:“誰說我沒牽過女孩子的手,我在南楚是不就……”

說到一半,驟風頓住,遠處穆清瑤正帶著墨玉一同過來,驟風的臉,沒來由就紅了。

驚雷呆了呆,沒弄清萬年冰山臉不變的驟風臉紅什麽。

回到府裏,王妃早就派冰兒等在大門口了,一見穆汪瑤就道:“世子妃,王妃備好了飯菜,請您就到正院用餐。”

穆清瑤問:“世子爺可回了?”

“回了,也在正院呢,就等著您回來,一起用餐呢。”冰兒笑道,穆清瑤便塞了個荷包在她手裏,冰兒不肯接:“世子妃,您這天天見的,用不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