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婉沒有回答,臉色複雜地指指屋裏。

“他真的中毒了?我怎麽也不相信,言若鴻那隻花蝴蝶會中毒。”穆清瑤驚訝道。

“蠻嚴重的,要不知道你來,肯定跑出來迎的,現在床都不能起。”穆清婉道。

穆清瑤聽了更不遲疑,抬腳進去,後領子卻被人拎住,甩到身後,夜世子黑沉著臉道:“男人的房間,你一個婦人家,隨隨便便進去做什麽?”

呃,她家相公好嚴厲的樣子啊。

“那相公你是醫者,你去,請。”知道方才那玩笑開得有點重,某個愛吃醋的男人這會子定是打翻酸菜缸了。

等他率先進去,自己跟在他身後悄悄進來,前麵的男人明明知道,卻並沒有再阻止,裝沒聽見。穆清瑤好笑,這個別扭男人,分明就不願意自己進來,卻又舍不得自己在外頭幹著急。

房間裏沒有想象的清幽精致,而是雜亂無章,擺設有點錯亂,完全顛履了穆清瑤方才在院子中的好印象,果然這樣才象言若鴻的住所嘛。

床很大,紗帳垂著,看不見床上的情況,夜笑離正要掀開帳子,老管家先他一步攔著:“離少爺,少爺他的臉……臉上都是濃包,他不想見人。”

夜笑離愣住,他一個大男人,有膿包又有什麽關係。

“阿鴻,你是不信我麽?”

床上的人唔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象是捂在被子裏發出的。

穆清瑤奇怪地看向穆清婉:“他這樣多久了?”

穆清婉搖搖頭,苦著臉沒有說話。

穆清瑤的心裏就生出一絲愧意來,自從成親之後,她與夜笑離過得甜甜蜜蜜的,加之又忙,就很少關注自家妹妹和言若鴻了,都起膿包了,定然嚴重,隻是,這起膿包,怎麽聽怎麽覺得熟悉……

“不開簾子,我怎麽好替你醫治?阿鴻,你又不選美,扭捏個什麽勁?”夜笑離道。

“離少爺,您該知道,我家少爺最是在乎容貌,您是他打小的好朋友,就成全成全他這點小心思,少爺,您伸出隻手來,讓離少爺瞧瞧。”老管家忙解釋道。

床上的人就真的隻伸出一隻手來,果然手背上長滿膿包,看著怪嚇人的。

還好沒有潰爛,要不然,真的會破相呢,言若鴻原就長得比女人兒還要精致嬌媚,會在乎相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夜笑離隻看了一眼,就放下心來:“阿鴻,你怎麽會中了五毒散?”

王毒散?上回自己不會用在了南楚攝政王身上麽?

穆清瑤又多看了一眼那隻伸在外麵的手,轉眸看向夜笑離。

夜笑離神情淡淡的,床上之人半天沒有回應,他也不覺得奇怪,見穆清瑤看過來,淺淺一笑道:“娘子,你要不要我治好他?”

穆清瑤有點懵,穆將軍請他來,不就是為言若鴻治傷的麽?

為什麽這麽問?

再細看那隻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抬手就向那帳簾掀去。

老管家和穆清婉同時想阻止,卻來不及了,床帳被掀開,露出裏麵一張恐怖的臉,但長再多膿包,穆清瑤也辯認得出,那不是言若鴻,而是南楚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