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瑤說罷,扶了王妃進屋。

果王妃和裕王妃看王妃這樣傷心,裕王妃的氣也消散了不少,安慰了幾句,和果王妃一同走了。

安頓好王妃,穆清瑤回夜雨軒時,驚雷跳了出來。

穆清瑤笑道:“三個月還沒有完呢。”

驚雷也淺淺一笑:“是沒有完,屬下等著看結果呢,不過,今日世子妃的計謀著實精彩,若非如此,王妃是很難看穿冷楓的本性的。”

穆清瑤無奈歎氣:“娘也不是笨,隻是不願意把人想得太壞,又心軟善良,這才讓這些不知感恩的東西欺負了去。”

驚雷由衷地一拱手道:“屬下佩服世子妃的英明。隻是,為何不趁機審問那容九,此毒可是厲害得很,常人很難杠得過的,相信世子妃隻要一審,再鐵打的漢子也會投降。”

穆清瑤笑道:“容九不過是個小蝦米,他背後的那個人才重要呢,你等著,晚上再來看一出好戲就是。”

是夜,晉王府柴房裏,容九痛得無法安身,不停地哼哼著,突然,窗戶撞破,一個人影衝了進來,執劍就刺。

原本哼哼的容九卻靈活地一個翻身,回手一把藥粉灑去。

來人怔了怔,感覺有點不妙,正要逃走,感覺腹間一陣絞痛,頓時半跪在地。

燈光驟亮,燭火通明,王府侍衛瞬間將柴房包圍起來,柴門打開,王妃和穆清瑤帶著容媽媽,還有已然醫治得差不多的容九一道走了進來。

“扯了他的麵具。”王妃冷冷道。

侍衛依言扯去來人的麵具,果然是冷楓。

容媽媽眼裏全是痛苦,而容九則氣得發抖,“你……你……好你個小畜生,虧我為了你受盡折磨,到頭來,你竟然要殺我滅口?”

容媽媽半跪在地上,眼淚不住地流著。

王妃痛心地看著冷楓:“說吧,為何要殺容九?”

“還能為什麽?不就是為了殺人滅口麽?王妃,世子妃,奴才招供,奴才全招了。”容九跪下道。

他先前是中毒了,但是,夜笑離很快便替他解了毒,而且,還特意將他和容媽媽一起看押起來,讓人裝成容九的模樣躺在柴房裏。

白天冷楓聽說容九中毒,就擔心他會杠不住,會招供,所以,晚上才會來殺人滅口。

方才柴房裏的一幕,容九和王妃幾個在外頭看得一清二楚。

“……通州一年要結餘三萬兩銀子,十年足足有三十萬兩,還不止這些,通州隻是一處的收成,王府還有其他莊子,也如同通州一樣,隻報了一季的收成上繳,王府其他鋪子裏,都有銀子截留,都被冷楓拿了去,奴才是他的總管,如今銀子全都在通州奴才住所的地窖裏,足足有百萬兩之多。”

冷楓說白了,就是王府的管家,府裏大繁小事都由他經手,人也由他安插,這些年,貪沒的銀子又豈止百萬兩,容九不過是他其中一個管事罷了。

王妃臉色刷白地看著冷楓,貪沒!王妃其實早就有所察覺,隻是覺得,一點銀子罷了,反正王府也不缺銀子,他愛錢,就讓他撈錢好了,但是,沒想到他會撈得如此瘋狂,簡直快把王府變成他的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