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唇邊噙著冷笑:“他在冒犯您。”

似乎心事被窺探,言若鴻眼神一跳,這麽小的孩子竟然也看出他隱藏的情感了麽?

正要教訓這少年兩句,突然,寒光閃動,鋒利的刀直刺他的腰間,隱而狠。

“小齊,你做什麽?”穆清瑤震驚道,那孩子的眼神充滿恨意,他認識言若鴻?

以往,她的話,小齊必是會聽的,但現在,他與言若鴻鬥在一起,竟是招招拚了死的打法,半點也不顧及自身安全,而言若鴻似看在她的分上,隻是阻擋,並不下重手,卻縱容了小齊,更加凶狠地對他。

“言若鴻,點他穴道。”穆清瑤惱火道。

言若鴻這才依言製住了小齊。

穆清瑤怒道:“小齊,無緣無故的,為何對我的朋友下殺手?”

小齊幽黑的眸子裏隱隱含淚,卻別過頭去不肯說話。

言若鴻俊美的臉陰沉沉的,桃花眼冷厲地看著小齊,半晌,他突然抓起小齊的手腕。

小齊大驚,身子不能動,竟猛地向言若鴻吐了一口。

言若鴻愛潔,驚跳開。

今天的小齊太奇怪了。

而正在此時,裕王爺領著男賓過來,走在前麵的,身材高大,麵色冷峻的一個中年人。

言若鴻與小齊的臉色同時一變。

有人小聲道:“那是南楚的攝政王,聽說,他這一次來,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大統的。”

“哦?他的兒子繼承大統,那南楚的太子呢?這不是篡權奪位麽?”

“沒辦法啊,誰讓他掌政了十幾年,聽說南楚的太子很沒用,無能得很呢。”

言若鴻回頭,目光如劍一般射向正說話之人。

那人莫明地感覺背後一冷,縮了縮脖子。

而被他製住的小齊,卻突然衝破了穴道,一個縱身,向外掠去。

穆清瑤怔怔地看著那身姿矯健的少年,這是才學了半年武功的人麽?

言若鴻也若有深意地看著那遠去的背影:“阿瑤,這孩子哪來的?”

“撿來的。”穆清瑤老老實實回道。

“什麽樣的人你都往家裏撿,哪天他象個高筒花炮炸了,看你怎麽辦?”言若鴻冷冷地說道。

想想他方才幾番遭小齊暗算,穆清瑤也有些愧疚道:“回去我會教訓他的,還好你沒傷著。”

她這樣軟聲軟氣的,言若鴻反而沒了脾氣,無奈地拍拍她的肩:“阿瑤啊,太好心,有時候會後患無窮的。”

“你指什麽?”穆清瑤問道。

“你今天做了什麽不記得了麽?那就是個賤人,救她做什麽,讓她自取滅亡不好麽?”言若鴻不讚成道。

“阿鴻,今天難產的不管是誰,我都會救,這是盡我做人的本分,對我狠的,我該殺殺,該滅滅,但是,那一刻,與仇恨無關,在我眼裏,她隻個難產的孕婦,而最重要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無辜,那孩子還沒有出世,他何罪之有?

至於以後,孩子的娘會不會恩將仇報,那是她的事,我隻求心安。”

言若鴻柔柔地看著穆清瑤,這就是她與眾不同的地方,更是她吸引他的致命所在,殺人時,她冷厲狠辣,眼都不眨,救人時,她不管對方身份地位,隻求心安。

人這一輩子,能做得心安,也是瀟灑。

“裕王府的櫻花,果然比別家的不同,確實美得很。”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言若鴻淡定地朝那聲音走去,在那人麵前站定:“王叔,見了本宮緣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