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裏摸出一個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那是他在黑市上托人買來的炮筒,聽說,掀掉了間屋頂,隻要他把這個東西往王妃的屋裏一扔,晉王府肯定大亂,夜笑離還能不去救母麽?

然後,他就可以趁亂搶走清瑤,帶她走,永遠離開大錦,重新開始他們新的生活。

衝到院牆前,正要一躍而上時,肩頭被人按住,臉上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回頭一看,北靖侯正雙目噴火地瞪著他:

“畜牲,你又想做什麽?”

“爹……你放開,我要去把清遙救出來。”公孫昊掙紮道。

北靖侯又是一巴掌:“你還嫌鬧得不夠嗎?她已經是別人的妻了,你搶得回來嗎?”

“搶不回來也要搶啊,爹,我的心象是被人用刀絞一樣的痛,真的很痛,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我感覺快要死了。”公不昊跪在地上痛苦道。

“走,跟爹回去,別鬧了。”北靖侯歎了口氣:“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就算搶得人回來,也搶不了心,清瑤她心裏沒有你了,你明白嗎?”

這話正戳到公孫昊的痛處,他一把甩開北靖侯,大聲吼道:“都是你們,都是你們,你們害我蒙住了雙眼,看不到她的好,你們害我對不起她,是你們。”

北靖侯臉一沉,拎住他又要打,公孫昊卻把頭一揚道:“爹,你敢說你當年沒有私心?別人不知道她是殷紫茹的兒子,你不知道麽?她明明就不是什麽商家之女,明明身份高貴,你們為什麽不明說?為什麽要瞞著我?”

北靖侯如遭重擊,身子震了震,頹然地鬆開了他。

“我若是讓你娘知道她是誰的女兒,估計你娘會整得她更慘,可能一點活路也沒有。”北靖侯道。

“怎麽可能?寧兒不是說,娘是穆夫人的仆人嗎?”公孫昊驚愕道。

“她不是穆夫人的仆人,而是屬下,你娘也不是大錦人,是北遼人,當年,穆夫人成為質子時,她是隨從侍女,但她的家族在大遼,也是有名望的。”北靖侯歎了口氣道。

“那娘為什麽不喜歡清瑤,若知道她是穆夫人的女兒,還會將她害得更慘?這是為什麽?”公孫昊一臉不解地問。

北靖侯卻不願意多說了,“走吧,這些陳年舊事,你知道了也無益,你現在的心思不該放在清瑤身上,你要加緊習練武功,然後,想法子把雪落的孩子奪回來,這才是正經,那是咱們公孫家的血脈啊。”

“爹,你為什麽不肯讓雪落進門,她若是嫁進來,孩子也不用搶了。”公孫昊覺得更加惱火,兩個曾經深愛他的女人,都他嫁了,一個還懷著他的孩子,別人都成雙成對,就他形單影隻,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那一對父女全是蛇蠍心腸,這樣的女人娶回來做什麽?你以為,賀初年是真看中了你當女婿嗎?他是想利用你來控製我?賀初年野心勃勃,為父可不能上他得逞。”北靖侯怒道。

賀相府,賀雪落那日自宮裏回到賀家後,太子便沒派人來接她回宮。

今天是穆清瑤大喜的日子,街上熱鬧非凡,連府裏的丫頭也去外頭搶喜果了,回來說得眉飛色舞的,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為這樁婚事慶賀,而她,則挺著大肚子,孤單一人寂寞地呆在自己的屋子裏,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