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跳開,大怒:“大膽,穆清瑤,聖駕前你也敢行凶,可知冒犯儲君是死罪?”

“死罪?反正我死牢也去過好多次了,不在乎再多去一回。”穆清瑤拿著龍頭拐杖繼續追。

皇上皺眉:“住手,太子,朕讓你起來了麽?”

太子聽得一震,不起來,一動不動讓穆清瑤這個瘋女人打?父皇是什麽意思?

“父皇,這個女人瘋了。”太子大聲嚷道。

夜笑離聽了臉色一變,手往袖袋裏去。

皇帝卻急了,賀雪落出的醜她還記憶猶新,若夜笑離也給太子下點什麽藥,大錦皇室的臉都要讓太子丟盡去。

“來人,抓住太子。”就在夜笑離的手要從袖袋裏抽出來時,皇帝及時喝道。

太子被抓住。

“太子無德,舉止不端,請家法來,重責二十。”皇帝大聲道。

家法比打板子當然要輕,不會傷筋動骨,但卻更痛,兩塊竹片綁在一起,打下去提起來時,必定要夾著肉。

夜笑離辰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從袖袋中出來的手裏,多了一條潔白的帕子,輕柔地為穆清瑤擦去額頭一抹細細地汗,她方才追太子追辛苦了。

皇帝感覺喉嚨裏卡了根骨頭,但放出去的話,哪裏還收得回,不是多少板子的事,而是太子這個身份,一旦以德行有虧,舉止失當懲罰,臣得得知,太子的名望必定受損。

太子也愕然地看著皇上,父皇真的要懲罰自己!

為了不相幹的女人懲罰自己,隻為了平息夜笑離的憤怒,他就不知道,在別院裏,夜笑離已然對自己不恭不敬,大打出手了麽?

可這些話,一說出口,等於承認自己猥褻穆清瑤了……

按說,宮裏的禁衛軍都是皇上的人,就算皇上要打太子,這些會看臉色的,也不會下重手才是,但是,今天這些禁衛軍們一個個象吞了鋼珠子,一個個麵無表情,剛正無私,太子雖不用跪著,但那竹板子一下去,他的身子便是一彈,下手還真重啊,半點不留情。

他不由瞪了禁衛軍一眼,但那禁衛軍眼神專注,仿佛不是在打他,而是行使一件非常神聖的使命。

第一板子打在背上,但穿著厚厚的棉衣,雖然重,卻不夠痛,禁軍衛皺了皺眉,第二板子照著太子的手背抽下去。

太子痛得跳了起來,手骨都快被打斷了,十指連心啊,手背上的骨最是脆硬,太子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痛,慘叫一聲。

皇後聽得心肝都在顫,怒道:“狗奴才,怎麽行刑的呢?不知道打背嗎?”

“娘娘,太子作惡的就是這雙手,打手正實在。”夜笑離斜了皇後一眼道。

太子還沒從劇痛中緩過勁來,第三板子抽在他腿彎裏,頓時腳一彎,半跪下來,第四板子已經落下,正是他的脖子,這禁衛軍肯定與他有仇,要麽就是阿離的眼線,要不然,打人怎麽這般刁鑽,專往最脆弱,最痛的地方打。

正暗恨時,腳踝處挨了一板子,腳踝最不經痛,太子幹嚎一聲,捂腳在地上打滾。

這幾板子,不傷筋不動骨,卻讓太子痛得死去活來,穆清瑤看得心情大爽,真是暢快淋漓,不由看了那禁衛軍一眼,總覺得有點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