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子,滿含焦急與擔憂,還有隱隱的迷茫與不解,穆清瑤心中一痛,眼淚就往上湧,差一點從坑裏跳出來,但是,夜笑離卻又移開目光,看向別處,腳步也沿著坑旁走開。

穆清瑤就呆呆地留在坑裏,癡癡地看著那修長而挺拔的身影漸行漸遠。

仿佛她的心,也跟著他一起走遠,再也拿不回來。

“爺,還是沒有。”驚雷一身黑乎乎地回來。

“是啊,世子妃莫非長了翅膀,飛走了不成?”驟風也回來道。

夜笑離清潤的眸子染上一層紅色,女人,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隻有幾天就是大婚日期了,你竟然跟我玩失蹤,是我平時太寵你了,一定是,等找到,非把你屁股打開花不可。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暗,河風肅肅,揚起灰燼漫天,可那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卻還是半點蹤跡也找不到。

府兵們都顯疲倦了,就連素來穩重自持的驟風,眼底也布上了焦慮也不耐,他們足足找了一個半時辰了,方圓五裏的地方都被翻了個遍,隻差沒有掘地三尺,還是沒有找到穆清瑤。

“會不會過河了?”驚雷皺眉道。

“不能吧,橋頭都是把守著,河岸也有人,除了蚊子,一隻鳥都飛不過去。”驟風道。

確實,相隔不到一丈遠,便有一個府後,長長的河道被守得水泄不通,除非那女人變成了蚊子,變成鳥都會被射下來。

所以,應該不可能過了河。

“走,去河岸。”

不知為何,夜笑離就感覺穆清瑤在身邊,或者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看著自己,就是不現身,不管什麽原因,就算她不想嫁了,也要將她拎出來問,為什麽?

不對,不想嫁也要嫁,婚書都簽好了,她想反悔,沒門!

就不信,抓不到她。

穆清瑤此時已在遊動到了河邊,正如夜笑離所說,這裏守衛更加森嚴,夜笑離知道她會水,水性還很好,所以,並不是隻守著橋口,而是沿河一線全封鎖了,除非她變成一隻青蛙跳下河去,否則,隻要一現身,就會被逮個正著。

但穆清瑤是誰?殺手出身,最擅長的除了殺人,便是逃跑,一個殺手不可能次次都能完成任務,失敗後當然要逃命,從小學的就是這個。

她身上布滿了偽裝,若不仔細,如果她趴在地上,就算離府兵隻有三尺遠,府兵也未必能發現她。

就比如現在,她正從一兵府兵的身邊遊動過去,府兵稍一側目,她便趴著不動,等府兵回過頭時,她又迅速爬走。

周身一尺多高的湖草是最好的隱身武器,河風吹來,陣陣草浪翻滾,她的動作看似緩慢,卻靈活又迅捷,總能避開府兵的目光。

等爬到離橋墩隻有幾米遠的距離時,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夜笑離帶著驚雷和驟風兩個來了。

不行,以驚雷的聽力,就算自己再小心,也可能會被發現。

從腳步聲,她可以判斷出,夜笑離離自己不足一百米,如果等他們再近一些,自己就可能再也難逃脫了,她決定冒一次險。

向體象靈貓一樣拱起,雙手支地,一隻腳半蹲著,另一隻腳尖點地,就象一個正要百米衝刺的奧運選手,穆清瑤緊緊盯著守在橋邊的府兵,等他們稍加懈怠,她猛然發力,身子如箭一樣彈出,很快離橋墩隻有一米多遠了,但是,一名府名突然回過頭來,穆清瑤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一動不動地頓住,猶如一個突然出現在府兵麵前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