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娘沒空給睿貴妃做新衣,可有空給本宮做一兩身呢?”皇後譏諷地看了睿貴妃一眼,不冷不熱地對穆表瑤道。

穆清瑤皺眉,這皇後還真是喜歡湊熱鬧,她貴為皇後,她的衣服可全是有規製的,自己若給她做,一個半點差錯,一頂冒犯皇威的大帽子就會扣下來。

“對不起,怒臣女愚笨,皇後娘娘的衣服,臣女也做不來。”稍一沉吟,穆清瑤便拒絕道。

“好大的膽子,敢同時拒絕皇後娘娘的貴妃娘娘,真真不識抬舉。”眼見著皇後的臉發黑,賀太太感覺找到了出氣的機會,大聲斥責道。

“我做衣服不過憑著愛好,愛做便做,不喜歡便不做,又不是我不做了,皇後和貴妃便沒有衣服穿,賀夫人,你好象比這兩位貴人的火氣還大呢,要不,你來做好了。”穆清瑤討厭所有的賀家人,更對這位賀夫人厭惡之極。

好囂張的口氣,皇後和睿貴妃臉色都更不好看了,睿貴妃倒覺得無所謂,反正穆清瑤也不是針對她一個人,何況她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是皇妃,衣服是有規製的,位份越高,規距就越多,稍有不慎,便會落下把柄,這個穆清瑤,看似簡單粗暴,倒是個心思機巧的,隻是,不會用更好一點的語氣和推詞麽?

“你簡直狂妄,藐視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你當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低賤的商戶,棄婦,還真當自己嫁進晉王府了就飛上枝頭當了鳳凰?”賀夫人仗著兩位貴人都有火,大聲喝斥道。

睿貴妃住的長春宮外有一個小小的荷花池,而宴客廳便正建在這荷花池邊,屋裏燒著暖暖的地龍,一邊喝著茶,吃著點心,看著緩緩流動的池水,心情會好很多。

可此刻,大家的心情真的很不妙,可以說是驚悚的,因為,還未正式成為晉王世子妃的穆清瑤,竟然拎起堂堂相國夫人一甩,隻聽得撲通一聲,然後是慘叫,然後就找不到賀夫人的人影了。

大家愣怔了好幾秒,賀雪落首先反應過來,慘叫著往池邊奔去:“娘……”

皇後娘娘也反應過來,不過,賀夫人真的很討厭,以前可沒少給自己使絆子,雖說現在太子納了賀雪落,但賀相支持的,可還是二皇子,不過暫時消停些罷了。

何況,這是睿貴妃的壽宴了,出了事,睿貴妃也脫不了幹係,她正樂得看戲。

所以,也隻是驚呼了一聲,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並不命人急救。

睿貴妃驚呆了,這穆清瑤,她想做什麽?自己好好的壽宴……

不過,賀相竟然與太子有勾連,明明說好了支持皇兒的,怎麽蛇鼠兩端了?

她這幾天正窩著火,讓清瑤這愣頭青治治賀家也好。

所以,睿貴妃也隻是驚呼連連,象是嚇壞了,不知所措。

賀夫人原本就胖,一落下去便沉了底,所以大家半晌也沒找著人,這會子象隻笨熊一樣亂揮亂劃著浮出了頭,剛尖叫:“救命!”人又沉了下去。

賀雪落急得不行了,顧不得身懷有孕,撲到池水邊想拉住賀夫人,但哪裏夠得著,對著一群太監宮女就罵:“你們是死人麽?快下去救人啊。”

太監們大多是北方人,會水的可不多,一個個拿著長棍在岸上扒,沒一個敢下水的。

賀雪落氣得大罵,這些人全是睿貴妃宮裏的,打狗還有看主人呢,哪裏對她這個太子良娣服氣,頓時越發不上心了。

賀夫人打了好幾個沉浮,又嗆了好幾口水,若不是一口求生的氣支撐著,這會子怕是要暈了。

正在此時,一個修長而清俊的身影淩空踏步而來,瀟灑地拎起水中的賀夫人往岸上一甩,賀夫人龐大的身形便發出嘭地一聲響,賀雪落則驚喜地喊了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