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茶沏好,穆清瑤剛要起身,一個宮女過來端起茶盤,剛一開步,她身子突然一仰,滑向賀雪落,賀雪落正坐著,猝不及防,宮女便和身子向她砸去,好在賀雪落反應快,及時抬手支住了她,將她輕輕一推,宮女才站穩。

皇後大怒:“豈有此理,宮裏幾時有這麽嬌氣的宮女了,一盤茶都端不起麽?”

宮女下得立即跪下,轉頭卻指責穆清瑤:“穆姑娘,奴婢與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您為何要害我?”

這就來了麽?

穆清瑤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並不分辯。

太後皺眉道:“大膽,你自己摔倒,怎麽怪得穆姑娘?”

“太後明鑒,奴婢冤枉,方才穆姑娘故意壓住了奴婢的裙角,奴婢才不小心滑倒的。”宮女哭道。

皇後大怒:“穆清瑤,本宮知道你素來與雪落有怨,但如今你們也都同時皇家兒媳了,說起來也是妯娌,你的心胸怎麽就那麽狹窄呢,非要置雪落於死地不可麽?”

太子也怒道:“穆清瑤,本宮可不止一次放過於你,你不要仗著阿離喜歡你,就為所欲為。”

方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任誰也沒有看仔細,這個宮女又是慈寧宮的,往日與穆清瑤和賀雪落並無瓜葛,無端端又為何要冤枉穆清瑤呢?

如此一來,她的證詞便如板上釘丁一般硬實,更有說服力。

一時間,連王妃都不知道如何為穆清瑤辯護了,太後也呆了呆,眨巴著眼裝糊塗,並不作聲。

皇後待還要發火,穆清瑤慢悠悠地起身道:

“皇奶奶,您覺著,阿離的眼光如何?”

太後看她眼中閃著智機,心中一緩,知道她有了主意,笑道:“自然是好的。”

“那他可會選個既陰險又愚蠢的女子為妻呢?”穆清瑤又問。

“穆清瑤,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這個當口還抬出阿離來,就是想讓皇祖母心軟,饒過你麽?你可別忘了,雪落肚子裏的,也是賀相的親外孫。”太子冷冷道。

“太子殿下,你眼掘腦笨,不代表別人也一樣,我若想害賀雪落,有一千個法子可用,而且,可以做到神鬼不知,做到就算她能猜得出是我下的手,卻找不到半點指證我的證據,如方才這種害人的手段,豬才會用好吧。當著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還有我未來婆婆的麵,我保護你家賀雪落還來不及呢,明目張膽地害她,你當我的腦子和你一樣麽?送把柄給你們拿捏?真真好笑。”穆清瑤滿臉譏笑道。

太子被她左一個沒腦子,右一個腦子笨,罵得臉色發青,卻又無法反駁,氣得漂亮的星眸如青蛙一樣鼓鼓地瞪著她。

“或許,正是因為大家都會不相信,你會用這麽笨的手段害雪落,所以才用了呢?”皇後娘娘柔柔地來了一句。

“不管如何,穆姑娘,你確實是壓住了奴婢的裙角是事實。”那宮女也補充道。

“壓住了你的裙子?嗬嗬,很好,來來來,讓我用事實證明,你這個謊撒得有多愚蠢。”穆清瑤站起身來,指著自己的坐位道:“我坐在這個位置,而賀良娣是坐在這裏了,你方才端著盤子從中間過,你說我壓你的裙子,那麽,你繞過這個方幾時,必定就會摔,如果在此地摔的話,你離賀良娣足有五步遠,根本壓不到她,而如果,你繞過方幾後,才被我壓住裙角,在這裏摔倒,確實可以壓到賀良娣,但是,你的裙角有這麽長麽?我想壓住你的裙角,可得欠過身子,伸長了手才行,你當我的腦子和你一樣是豬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