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瑤一臉詫異:“咦,賀相的毒還未解麽?臣女以為,早解了啊。”

皇上眼裏便露出懷疑之色:“莫非穆夫人心軟,送了解藥給賀相?”

“我娘怎麽會,她恨賀相還來不及呢,賀相可是要射殺我娘的。”穆清瑤怔了怔,感覺皇帝話裏有話,但估計也是上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她不想細究。

“那你怎麽說賀相的毒該解了?”皇上不解道。

“當初給賀相下毒時,阿離就說了,隻要賀大小姐向臣女賠個禮,道個歉,就立馬給賀相解藥,隻是兩個女兒家間的小恩怨,原也沒多大個事,是阿離覺著我受了委屈,要替我出頭罷了,我瞧著賀大小姐也是出了名的孝女,為了賀相,這個頭也是會低的,這麽久沒來,怕是已經弄到解藥了,故而也沒在意。”

皇上氣得一拍桌子起來:“你是說,隻是讓賀小姐給你道個歉就能給賀相解毒?”

“可不就是麽?條件又不苛刻,當初臣女嫁到北靖侯府,賀小姐勾引那公孫昊三年不近臣女的身,到頭來,還設計趕臣女出北靖侯府,在大街上又刺了臣女一刀,這可是奪命之仇,隻是道個歉便兩相事了,也不算過分吧。”穆清瑤一臉委屈,眼圈紅紅地說道。

她在皇帝麵前素來剛強,昨兒至今天,特別溫和好說話,原又長得清麗絕美,沒了清冷孤傲的態度,看起來便越發的楚楚動人,惹人憐愛,皇上素來愛美色,她又難得這用這般撒嬌似的語氣跟他說話,心頓時就軟了,點頭道:“不過分,倒是賀家母女欺朕,口口聲聲隻說賀相如何如何受罪,卻沒說阿離提的要求竟是這般簡單寬仁,此事不怪你,朕這就命賀雪落向你道歉,不,得謝罪,怎麽著你也是朕未來的兒媳,哪裏輕易就便宜了她。”

穆清瑤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向皇帝行禮告辭。

這邊賀雪落正等著皇帝懲罰穆清瑤,送解藥來,結果等了一整晚,皇帝的旨意也沒下,宮裏傳來話說,穆清瑤毫發無損,還與夜笑離說定了親事,如今隻等欽天監定下日子,頓時氣得心肝肺痛。

一晚上,賀相不知又發作了多少回,全家人都急得不成樣子了,三個哥哥全回來,嫂嫂們也圍著她哭,隻怪她太過任性,不管父親死活,全家人都怨她慣她,她關了門一個都不理,最後賀夫人也放了話:“雪落,你若真不強著不給你爹求解藥,娘情願沒生你這個女兒。”

賀雪落全當沒聽見,想著,皇上肯定比賀家人更著急,更擔心父親,這事皇上一定會想法子解決的,爹又不會沒命,不過多受些折磨罷了,硬著頭皮死撐,終於過完這一夜。

一大早,皇上終於派了人來,卻不送解藥的,幾個禁軍侍衛如狼似虎地闖進賀雪落的閨房,二話不說,押著賀雪落就走,賀夫人哭著攔住:“這是做什麽?為什麽要抓雪落?”

“夫人,皇上有旨,命小的帶賀小姐給穆小姐賠禮道歉。”

賀夫人怔了怔,也不攔了,隻道:“你們小心些,她身子不利索,可別磕著碰著了。”

軍士哪裏管這些,皇上說了,得讓賀小姐給穆小姐磕頭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