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子,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婉兒,快過來,幫忙。”

咦,姐姐怎麽從那邊出來了,穆清婉心中一喜。

“哇,這些全是銀子嗎?”看著一車車的木箱子,穆清婉的大眼裏全是興奮。

“可不麽?這廝還真是個怪胎,竟然囤放這麽多現銀,也不怕有人給偷了。”穆清婉道。

“就是啊,換成銀票放在錢莊裏,還可以賺些利錢,這可不象穆清文這個守財奴的做法。”穆清婉道。

“走,不多說了,先把銀子運走。”

穆家二少奶奶昨兒個受了驚嚇,日上三竿了還躺在床上裝病,不肯起來,她是不想去給穆夫人請安,相公昨兒個去了別院,這會子也還沒回來。

“少奶奶,該起了,老太太病了。”貼身丫環紅蓮過來稟道。

二少奶奶一臉的不情不願,老太太病了不是該兒媳去服侍麽?為什麽要落到自己這個孫媳婦頭上來,自個還不舒服呢。

懶懶的剛起身,殷管事娘子就慌慌張張地進來:“二少奶奶,不好了,出事了。”

二少奶奶正煩著,抓一把梳子就砸過去:“一大早你作死啊,亂咒什麽。”

殷管事哭喪著臉道:“真出事了,二爺他……”

“二爺怎麽了?”二少奶奶嚇得心快蹦出胸膛子了。

殷管事娘子吱唔著不肯說,她快急死了:“你倒是說話呀。”

“二少奶奶自個去看吧,在北門城樓呢。”殷管事一臉難以啟齒的樣子退到一邊。

二少奶奶匆匆梳了個簡單的發式,拔腿就往外衝。

正好碰到穆清瑤和穆清婉。

“二嫂嫂這是趕著去投胎麽?跑這麽急。”穆清婉笑道。

“你……”二少奶奶這會子沒心情跟她絆嘴,提起裙跑得飛快。

穆家兩姐麵對視一眼:“莫非事發了?”

“可是不象啊,若是發現銀子沒了,該著急的是穆清文,她這個樣子象是死了男人一樣。”穆清婉道。

“走,一起看熱鬧去。”拉起姐姐的手就往外去。

京城北門城樓下,往日趕集也沒有這麽熱鬧。人山人海的全擠在樓下,對著樓牌處指指點點。

穆家二少奶奶站在馬車上,遠遠地就看見樓牌上吊著白條條的一個人,一絲不掛的,那人垂著頭,也不知是死是活,更看不出麵容。

她心底一慌,立即抓緊了殷管事娘子的手:“不是……不是,你肯定看錯了。”

殷管事忍著被她的指甲掐得生痛,指指那人身上掛著的橫幅。

隻見橫幅上寫著:我是白眼狼,仔細一看,邊上竟然還有落款,正是她家丈夫的名字,右下角處還蓋著紅章,正是她家相公常用的……

二少奶奶一口血氣就翻湧至喉嚨處,她使勁憋住,膛目欲裂地看著自己的相公,好半晌,才把那口血氣壓下去,回手給了殷管事娘子一耳光:

“你有那功夫叫我,不知道帶人來把爺救下麽?讓他在這麽多人麵前現眼,你是想害死他嗎?”

殷管事娘子委屈地指指樓下,二少奶奶抬眸看去,隻見樓牌下早就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穆家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