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瑤正待細看,眼睛被一隻溫暖的大手履蓋,耳畔傳來醇厚卻又溫柔地聲音:“可出氣了?”
穆清瑤點頭。
他的手似乎不願意離開,留戀地在她臉上摩娑了一會兒,順便捏了捏她的耳朵:“以後有委屈,不可以獨自憋著,告訴我,好麽?”
穆清瑤的心暖暖的,癢癢的,仿佛他的手不是拂在臉上,而是心上。
順天府來拿人,街坊鄰居得了信自然要來看熱鬧。
等著把人押出去時,北靖侯府門口早就圍了個水泄不通。
當看到公孫昊隻披了件單衣春光外泄地被人押出來時,有街坊忍不住問:“世子這是犯了什麽事啊?”
“聽說這位爺是個斷袖,看見沒?那些府兵,便是他的禁孌,說是聚眾****呢。”
“啊,怪不得他家那位少奶奶嫁進門後,三年無所出,侯夫人還借此把人家趕出府去了呢,原來是個斷袖啊,那少奶奶豈不也太冤了?”
“就是啊,自家兒子不爭氣,怪兒媳做什麽?咱們住得近,可別沾了他家的晦氣,瞧這架勢,怕是要抄家滅門了呢。”
“是啊,快別看了,走吧,會長雞眼的,真惡心。”
公孫昊象抽去了精魂的人偶一樣,任由衙役將他推搡出來,鄰居的話象毒氣一樣灌入他的耳朵,明明太陽很大,他卻感覺整個天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絲陽光。
夜笑離,是他,毀了自己,毀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愛情,毀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還有機會,哪怕隻有一絲絲的希望,一定要卷土重來,今日之辱,他日必定雙倍奉還。
抬眸間,看到遠處巷子裏,穆清瑤正與夜笑離肩並肩地站著,她正靜靜地看著他,眼裏除了鄙夷與不屑,再無半點多餘的情感。
清瑤連恨自己都不屑了!
真是好笑,自己用軟骨散放倒了清瑤,然後打算強女****,到後來,自己也被軟骨散放倒,成了一群惡狼的身下之物,一個男人被人群女幹會是感覺?
奇恥大辱!
被強女幹了還生怕沒人知道,讓順天府的人名正言順地進來抓人,還冠上個聚眾****的罪名,如果自己是那個褻玩禁孌的人還好一點,偏偏還是個在身下的,就算不被判罪,出來後,整個京城的人都曉得了,還有臉活下去嗎?
誰還會拿正眼看自己?
雪落,雪落,對,他還有雪落,一定要讓雪落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藥,是無辜的。
想起賀雪落,公孫昊的眼裏燃起一絲希望。
可一回眸,又觸到穆清瑤正和夜笑離說著什麽,她笑得真好看,那笑容有多久沒在她臉上出現過了?
幹淨,陽光,還帶著淡淡的羞澀。
時光瞬間流轉,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清瑤初嫁時,每當他出門回來,迎接他的,就是這樣的笑臉,不管自己的態度有多冷淡,多不耐煩,清瑤的笑容就沒有改變過,仿佛他是她的天神,她的主,隻要肯多看她一眼,她就感覺特別幸福和滿足。
可是這樣的笑再也不屬於他了,就象清瑤這個人,也離他越來越遠,遠得就站在他麵前,他卻再也無法觸及,連一句問候都變得晦澀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