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咯脆一響,公孫寧兒慘叫一聲,捂住右腿痛苦打滾。

顧氏臉色蒼白地看著她,卻不敢上前攙扶。

穆清瑤震驚了,娘還真霸氣,隻是淡淡的一句話,就讓北靖侯對親生女兒下此狠手,公孫寧兒那條右腿,隻怕也廢了,原本還隻是瘸了一條腿,至少可以走路,這以後,怕是隻能坐輪椅了。

穆夫人似乎並不滿意,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公孫寧兒,便對夜笑離招招手:“你過來。”

夜笑離笑眉笑眼地向她一輯,依言走近。

“今天是你救了我家瑤兒?”穆夫人問道。

夜笑離點頭。

“很好,這個給你。”穆夫人說著從袖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夜笑離。

夜笑離看也不看,更不肯伸手:“晚輩心甘情願救清瑤的,當不得夫人一謝。”

“拿著吧,這是雪蟾,是好東西,對你的病有好處。”穆夫人堅持著,眼裏的笑慢慢淡去。

雪蟾?聽說很珍貴,隻有高原上,幾千年不化的冰川中才能尋到,而且,極少,可冶許多凝能雜症,既便是晉王府,也未見得就有,娘還真是出手大方。

夜笑離淡淡一笑:“多謝夫人關心。”卻還是不肯接。

穆夫人果然臉一沉道:“不要以為你不收本夫人的謝禮,你就可以跟我家瑤兒親近,你這個人情,本夫人決不會欠。”說著,將東西往夜笑離懷裏一塞。

夜笑離苦笑,隻好將東西放入衣袖。

“聽說,你的兒子很出息,很有女人緣?”穆夫人又喝了口茶道。

北靖侯臉一白,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密:“紫茹,昊兒雖不成器,但跟清兒還是夫妻,我隻這麽個獨子……”

“你的小妾不是懷了身子麽?再生了兒子可要好好教,別又養出個畜牲來,這一個嘛……”穆夫人冷冷地站起身來。

顧氏撲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腿,哭求道:“主子,主子,寧兒已經廢了,您就……您就高抬貴手,放過昊兒吧,他其實……其實是喜歡清瑤的,這些年,全是嫣紅的錯,若不是嫣紅從中作梗,他們夫妻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主子……”

“放開,你的帳,我慢慢來算,敢虐待我殷紫茹的女兒,你們沒掂清自己的斤兩嗎?”穆夫人抬腳一踹,顧氏便象砣羅一樣滾走。

但她又立即撲上來,抱住。

“主子,您先料理了這個男人吧,他現在要休了嫣紅,當年,他可是親口向您承諾過,終身不負嫣紅的。”顧氏也許是瘋了,竟然用這樣的話題來引開穆夫人的注意力。

穆夫人睨了穆清瑤一眼,見她對顧氏的話更為好奇,唇角一勾,拉過穆清瑤的手道:“你還不知道,你公婆的婚事還是你娘我一手操辦的吧。”

真不知,可是娘,你這麽牛,這麽拽,為什麽會讓女兒受了三年的苦?為什麽公孫謹一家對女兒如此冷漠,無情,無恥?

看出女兒眼中的幽怨與疑惑,穆夫人幽幽地歎了口氣,清麗的眸子裏升起淡淡的霧氣,那雙眼睛越發蒙朧迷離了,這樣的娘親,還真是美豔絕倫,顛倒眾生,穆清瑤自認自己夠美貌如花了,可跟娘比起來,可就是小野花跟大牡丹的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