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蓋被子,別人也瞧不見……對了,言若鴻自個沒家麽?天天溺在晉王府,象隻花蝴蝶一樣,你也不覺得煩。”穆清瑤道。

夜笑離接過碗:“阿鴻自小就沒了爹,算是在王府長大的,清瑤,以後別說這種話好不好。”

他從沒如此鄭重地囑咐過她,不由得怔住,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回道:“好。”

每個人都有故事,言若鴻成天笑嘻嘻的沒個正經樣,但每每談到他的身世時,王府人便有點諱莫高深的樣子,而夜笑離更是護他護得比自家親妹妹還要嚴實,仿佛他就是個玻璃杯,輕輕一碰就會碎一樣。

偏那人是個怪物,又以捉弄她為樂,天不怕地不怕的穆清瑤,見到言若鴻就頭痛。

那位人還沒來,穆清瑤就精神高度緊張著,誰知他一會又會用什麽法子捉弄自己。

但等了約麽半個時辰,也不見言若鴻來,而某人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看書,一點也沒有有事要辦的跡象,穆清瑤終於忍不住問:“言若鴻呢?”

夜笑離挑眉:“娘子很想他?”

鬼才想他!

“不是你說他就要來麽?”穆清瑤道。

“是啊,他去了暮山,明天就會來。”夜笑離麵不改色道。

我去,明天來你不早說,害人家一直緊張了半個時辰。

知道上了某人的當,雙目噴火地瞪他。

他眉眼不抬,隻是優雅地換了個坐姿,先前是側臉對著她,現在正臉,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娘子,為夫的正臉更英俊。”

穆清瑤絕倒!好吧,該死的,她認輸,既沒他臉皮厚,又沒他腹黑。

“世子爺,公孫昊來了。”顧長清進來稟道。

“他倒是快。”起身幫床上的這位掖了掖被子,重新回到坐位時,公孫昊背著賀雪落進來了。

一身血跡斑斑,讓穆清瑤眉頭一跳,莫非他還真拔了賀雪落的指甲蓋?

再看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的賀大小姐,那雙手果然一直在顫抖著,十指血肉模糊,受傷後並沒有包紮,還在滴血。

賀雪落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痛得幾近暈厥,比起往日的止高氣揚來,此時的她,如一片打了霜的枯葉,隨時會調零一樣。

她是真愛公孫昊的,嫁進侯府三年,賀雪落對公孫昊的情,穆清瑤看得清清楚楚,感受最深。

可是真愛又如何?

公孫昊這樣的人渣,愛的隻有自己,就算賀雪落是皇帝的女兒,在他自己的安危麵前,他也會出賣,利用,一文不值。

活該,當初,正是賀雪落讓自己受盡公孫昊的冷落與****,如今,同樣的遭遇落在她的頭上,老天真是有眼啊,讓自己親眼見到這一幕,果然,讓渣男來虐她是最讓人痛快的事啊。

心中太暢快,唇角忍不住就向上翹,自重生以來,她很少笑,總是冷冷清清,麵若冰霜,如今隻是淺笑,頓時如春花初綻,眼波流轉間,竟是風情萬種。

這樣的穆清瑤讓賀雪落更氣,一見她,便如死敵碰麵,怒火萬丈。

“果然……是你這個賤人拾綴他的。”賀雪落咬牙切齒道。

“賀小姐手傷的也不是很嚴重嘛。”夜笑離先前坐著,眉眼不抬,聽了此言,放下書,眼神淡淡地投向賀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