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奴才不是不願意作證,隻是,家中老娘妹妹都還在侯府,隻怕……”慶祥邊說,眼圈就紅了。

慶祥是孝子,這點穆清瑤清楚。

“算了,他不願意公然作證,不要免強他。”

“可是娘子,這可是一次置公孫昊與死地的絕佳機會,他不是在聖駕麵前告你欺君嗎?隻要證明休書其實是他偽造的,犯下欺君大罪的就是他,咱們這位皇帝老爺子,最討厭的是別人騙他,連帶著北靖侯府也要遭殃。”夜笑離勸道。

整個北靖侯府麽?

害她的隻有那麽兩三個,很多人是無辜的,還有,北靖侯雖然糊塗,卻是唯一一個疼她的長輩,還有陳媽那些人,履巢之下焉有完卵,那些仆役是最無辜的,她要報仇,但不想用無辜者的鮮血洗滌心中的仇恨。

“我暫時隻想拿回嫁妝,至於報複公孫昊,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慢慢來吧,我喜歡溫水煮活青蛙,讓他一點一點失望,最在意的慢慢失去,乃至絕望,這樣的報複比起讓北靖侯府滿門抄斬來,更有趣。”

明明就是心軟,非要把自己說得好象有多惡毒一樣。

“好,那娘子說,該怎麽處置這個奴才?放了他?”

“當然不是,好生看管著就行了。”穆清瑤道。

“那豈不是沒發揮他的作用?不如送走吧。”夜笑離故意揚了眉道。

明明最是慧心蘭質,偏要故意逗自己,穆清瑤又瞪他一眼,轉身往屋裏去。

夜笑離好生無趣地摸了摸鼻子道:“長清,找個房間讓慶祥住著。”

顧長清拉起慶祥,卻還是不忘點了他的穴道,好不容易抓來的人證,兩個主子放得了心,他可不放心,萬一跑路了怎麽辦?

“爺,真不將他拿到堂前作證麽?”顧長清心有不甘。

“隻需讓他幾日不露麵,他的主子自會著急上火,找上門來,到時候,你家世子妃知道該怎麽處置。”夜笑離很無奈,如自己這樣聰慧睿智的主子,為什麽偏有長清這樣笨蛋跟班呢?

話音未落,暗衛來報:“世子爺,公孫昊去了王府。”

“娘子,生意上門啦。”夜笑離興奮的奔進屋裏。

“說了不許你再叫我娘子。”穆清瑤聲寒如冰。

臉上的笑頓時僵住,雙眸可憐巴巴地盯著扼住喉嚨的纖手:

“娘子,人的喉嚨是最脆弱的地方,你……你小心著些,為夫的害怕……啊,痛,好痛,謀殺親夫啊……”

“說了我們還未成親,不許再娘子娘子的叫。”實在氣不過了,才對他動手,也知這人真要反抗,自己這隻手早廢了。

“好,不叫了。”他難得聽話的點頭,清潤的眸子裏寫滿委屈。

穆清瑤放開手。

他小聲嘟嚷:“就知道你還是忘不了他,知道他要來,就跟我撇清關係……”

“那種渣男,有什麽值得我記住的?”她難得的解釋,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那還是叫你娘子可好?”他立即笑顏晏晏。

“不行。”

“你還是想著他。”他又委屈了,俊眸隱隱發紅。

“你真煩人。”她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