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鄰居守在不遠處偷看,聽到這話頓時怔住,這位爺莫非是坊裏的小倌?完了事出來後不認帳了?

“喂,你小點聲。”穆清瑤雖不在乎別人怎麽看自己,可吳媽和永慶幾個還要在此生活,可不願意他們被戳背脊骨。

“終身大事,怎麽能小聲,你都不要我了。”夜笑離一臉哭樣,像是受盡欺負,他本纖瘦,又是一副病弱的樣子,長得又俊雅無雙,自是惹來一大波同情的眼睛。

“喂,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看你條件也不見得比這位公子好,你們兩個既然在一起了,就該一心一意才是。”

“就是啊,就算公子落入風塵,你們既然好上了,就一起過吧。”另一個也勸道。

這是哪跟哪啊。

真是越聽越不像話了,他們把她當成什麽了,玩鴨子的浪蕩女?還有,夜笑離哪裏像風塵男了。

穆清瑤最不喜跟人解釋,推著夜笑離上馬車:“有話以後再說。”

東條胡同都是些見識淺薄的平民,她也沒必要跟不相幹的人解釋。

誰知他一反手,將她一起拽上馬車。

後麵傳來起哄聲,穆清瑤臉色鐵青。

夜笑離手探出窗外,輕輕一揚,哄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有人滾地哭嚎起來。

穆清瑤怔住,掀了簾子去看,見方才饒舌的鄰居們一個個躺在地上打滾。

“你做了什麽?”

“娘子可出氣了?”夜笑離伸手抓她的,穆清瑤手一縮,她前世雖是殺手,但也是有選擇的殺人,從不對平民百姓下手,剛才這些人不過是多了幾句嘴,這廝就下重手,而且是毒倒一片,也不怕冤枉了無辜。

“放心,小懲而已,最多讓他們唇爛三天,腹痛三天,死不了人的。”夜笑離給自己倒了杯茶,淺飲一口道。

也是,堂堂晉王世子被人說成風塵男子,不生氣才怪。隻是這廝喜怒不言於表,真看不出來他早就生氣了。

丫丫的馬車布置得比人家的臥房還舒適,一應用品俱有。

見並不傷人性命,穆清瑤心一寬,安心吃點心。

行到柳條巷,她要下來,前麵就是靖北侯府了,她可不想讓侯府的人看見自己同夜笑離在一起。

夜笑離也不攔阻,率先跳下馬車,向她伸出手。

她隻是左肩受傷,腳可完好無損。

正要避開,他手臂一伸,竟將她攬在懷裏。

公孫昊勒住馬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也不下馬,縱馬就撞了過來。

穆清瑤猝不及防,本能的躍開,高揚的馬蹄就向夜笑離踢去。

以他的本事,莫說避開,就是將那馬蹄子擰斷也不在話下,所以穆清瑤並不擔心。

可是,讓她驚駭的一幕出現,夜笑離竟是不閃不避,如同被嚇呆了一般,任那馬蹄踏向他胸口,穆清瑤一顆心緊張得快跳出胸膛了,好在公孫昊還存著一絲理智,及時勒了勒馬,但馬兒腳已抬高,已是控製不住,隻聽咚地一聲,夜笑離單薄的身子被踢向半空。

穆清瑤躍起,將他接住,攬在懷裏,一垂眸,便看到他唇邊掛著血絲,心中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