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媳就怕族長爺爺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族長臉色一冷道:“丫頭不相信我?”

穆清瑤冷冷道:“死過一次的人能相信誰?”

這是在指責他這個當族長的任顧氏公孫昊欺淩她,而沒主持公道。

“那你要如何?”族長隱去眼中的窘意。

“空說無憑,立字為據。”

如此看你們還怎麽賴帳!

族長怔住,此據一旦立下,便是把柄,以後她稍有不如意,就可以召示於眾,莫說北靖侯了,便是他這個族長,也無臉做人。

“你……”

小丫頭行事還真是半點虧也不肯吃,如此縝密,不留一點退路於人。

“族叔,許她。”北靖侯目露愧色,若非被害得慘,那麽善良溫婉的孩子又怎麽會變得如此狠厲無情呢?

“侯爺!”族長不讚同。

穆清瑤轉身就朝張京雲走去。

“孫媳,說說你的條件。侯爺寫下字據就是。”族長無奈道。

“第一,凶手三順,亂棒打死,幫凶顧媽,重責三十。”

三順犯的本就是死罪,打死並不為過,若非顧媽媽從旁拾綴,顧氏也不會一再犯錯,侯爺毫不猶豫記下,並命人將三順和顧媽拖下去,立即執行。

院裏很快傳來三順與顧媽的慘叫聲,母子同時行刑,三順的慘叫讓顧媽的心都快碎了,哭天搶地。

血腥味很快彌漫在空氣中,所有人都被外麵的慘叫聲弄得心頭發麻,肌肉僵硬,沉悶的板子,不止是打在那對奴才身上,更象是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中。

顧氏虛汗直冒,卻還強撐著,顧媽是她的奶娘,更是她最得力的幫手,打顧媽,就是打她的臉。

惡狠狠地瞪著穆清瑤,顧氏雙眼裏能噴出火來,而公孫昊看穆清瑤的眼神也是一派陰冷,今天,她讓自己丟盡臉麵,這口氣她是出了,但明天就會讓她曉得,得罪他公孫昊的後果有多麽嚴重。

“第二,主謀顧氏,幫凶公孫昊,家法處置。”麵對顧氏母子的恨意,穆清瑤輕啟紅唇。

此言如一記重磅炸彈,炸得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敢家法處置婆婆與丈夫,古往今來,穆清瑤還是頭一個。

這個社會,相公是天,婆婆更是不可忤逆和冒犯的長輩,哪怕婆婆再惡,做小輩的也隻能忍讓順受,這個穆清瑤,她在逆天嗎?

“清兒!”侯爺驚得差點將手中的筆甩掉。

“您不舍得?”穆清瑤唇邊勾起一抹譏誚。

“孫媳啊,你這是大逆不道。”族長冷著臉怒道。

“張大人,如果依法,侯夫人和公孫昊該判何罪?”穆清瑤問道。

“顧氏乃謀財害命主謀,該當罷拙誥命,流放千裏,公孫昊乃幫凶,則割除功名,重責三十。”張京雲麵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沒有證據……”顧氏硬著頭皮道。

“要讓三順開口真的很容易,隻是,你真的想讓張大人從三順口裏挖點東西出來麽?到那時候,就算我肯撤訴,隻怕張大人也不允了。”穆清瑤冷笑道。

顧氏臉色一白,正要說話時,外頭來報:“三順受不住疼,自己咬舌自盡了。”

顧氏長鬆一口氣,這下還真是死無對證,三順一死,顧媽媽是怎麽也不會出賣她的,穆清瑤,你再厲害又如何?沒有實證,你一根汗毛也不敢動本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