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除了一副俊朗的臭皮囊幾乎一無是處,真不知道以前的穆清瑤喜歡他什麽,冷冷一笑,目光冷厲如刀:“滿身銅臭?那你有沒有在自己身上聞到臭味?世子爺怕是忘了,你頭上戴的東珠玉冠,身上穿的錦羅袍,腰間掛的翡翠如意,可都是我穆家的銅臭,既是這麽嫌棄,麻煩你全脫了吧。”

說話間,身形如輕煙般飄動,悄無聲音繞著公孫昊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剛才還白衣飄飄,風流瀟灑的公孫昊,此時披頭散發,隻著一件中衣立在院中,看起來既狼狽,又倉惶,有點象落水狗。

他頭冠、外袍則被割成根根布條散落在地,整個過程不過一息之間,誰也沒看清穆清瑤是如何出手的,更不明白,堂堂大錦武考探花郎,竟然被個武學廢物給剝光了衣服而不自知。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簡直就是恥大辱!

比打他耳光還要令他沒臉!

公孫昊氣得雙手緊攥拳頭,目光幾乎要吃人一樣看著穆清瑤。

比恥辱更讓他震驚的是她的武功,詭魅迅捷得不可思議。

不,她沒有武功!他的武功已經練到了七級,在大錦年輕一代的武者中,已是絕對的佼佼者,剛才她行動時,感覺不到半點氣息和內力。

所以他才沒有防範。

但事實又讓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強大很神奇。

因為就算沒有防範,以他的能力,在遭受襲擊時,不可能沒有半點感覺,就武者本能來說,也該有應急的對抗才是。可他竟然就是沒反應過來。

“昊哥哥!”賀雪落滿臉不可置信地驚叫。

她這一叫,讓公孫昊越發羞惱煩躁,也讓他更加下不來台。

抬起巴掌便向穆清瑤甩去。

七級武師暴怒之下的掌力可想而知,穆清瑤感覺到他渾厚的掌風推枯拉朽一般向自己轟來。

三年夫妻,日日小心亦亦服侍,便是養條狗,也該養熟了,也該養出感情了。

這個男人,一出手便是想要她的命!

正想躲開,眼角看到一抹藏青色衣角正匆匆趕來。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迎著那掌風,她順勢一滾。

“呯!”

靖北侯正好看見公孫昊將穆清瑤一掌打翻在地,頓時氣得兩眼冒火。

“清兒,你怎麽樣了?”他忙去扶穆清瑤,就見她一口血噴了出來,心頭一驚,眼裏滑過一絲擔憂和痛色,回手就是一巴著打去。

“孽子,你竟然敢打清兒。”靖北侯怒不可遏。

“父親!”公孫昊捂著臉,又羞又怒。

自得了武探花後,父親有很多年沒有苛責過他了,沒想到,為了穆清瑤,竟當著賀雪落的麵,當著一眾下人的麵,打自己耳光。

“跪下,向清兒道歉!”北靖侯不容置疑地喝道。

“侯爺,您不能罵昊哥哥,不是昊哥哥的錯。”賀雪落衝過來道:“穆姐姐劃壞了昊哥哥的衣服,您看,她還把我的丫環碧蓮傷了。昊哥哥隻是氣急了才教訓她。”

“清兒?”北靖侯探詢地看向穆清瑤。

穆清瑤什麽也沒說,清麗的雙眼閃著晶瑩而委屈的淚光,她默然地向靖北侯一福,打算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