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她是麽?”身前之人一襲白衣,籠在寂靜的夜色中,蒙朧清雅,看不出真容,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雅動聽,如潺潺清泉流淌。
“她這算是還了咱們的救命之恩麽?”顧長清有些不甘,回頭看了眼被燒得隻剩灰燼的院子:“有這本事,為何不先阻止,可惜了一屋子的藥材。”
額頭挨了一記:“你當初可是當屍體將人家抬回來的,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做人要懂得感恩。”
“心髒都被捅破了,換誰都死得不能再透了好吧,奴才怎麽知道她又活過來了,還是主子醫術高明,能起死回生呢。”
“少拍馬屁,還不去查黑衣人的身份?”額頭又挨了一記,顧長清捂著頭問:“那主子您呢?夜風涼,您的身子……”
“你先走,我還有事。”
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腹內如刀絞般疼痛,穆清瑤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爆炸了,破敗的身體承受不了極致的運動……
老天爺不會不長眼,剛給她第二次生命,又要收回去吧。
極度痛苦之際,清幽舒緩的琴聲劃破天際,如踏著遠山祥雲悠悠然飄來,似燥熱的旱地,下了一場及時雨,浸入她灼燒的心田,幹涸的身體得到了滋潤,灼熱與爆躁頓時消散不少。
穆清瑤來不及思索琴聲的來源及彈琴人的目的,艱難調動身體裏每一根神經,讓自己重新回到吐納調息的狀態。
琴聲優揚婉轉,似乎帶有一股魔力,又如媽媽溫柔的雙手輕撫臉頰。
媽媽?
穆清瑤鼻子酸澀難忍,心底裏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被觸動。
有多少年沒有想起過媽媽了?
那是她藏在心底的溫暖,是她不願意暴露於人前的軟弱。
殺手不需要愛,更不需要溫情,一絲絲的軟弱也能置自己於死地。
心頭猛然一震,靈台清明起來,殺手多年,早就在心底築起一道道銅牆鐵壁,怎麽會輕易被區區琴音勾起哀傷?
穆清揚甩開不必要的柔軟,順著琴勢吐納,修複內傷。
這具身體還真是個寶貝,自我修複功能極強,如此破敗的情形下,竟然很快就恢複了不少。
頭頂漸漸升起一層白霧,她很快進入忘我的療傷境界。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層層霧靄射進樺樹林時,穆清瑤的身體如灑上一層白霜,緩緩睜開眼,目光清明湛亮,她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昨日的舊傷竟然無藥自醫,好了個七八。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