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落幕,晨雞報曉,嘹亮的啼鳴喚醒初生的朝陽。

    陽光透過紗窗,映射在沈秋波臉上。

    屋內的溫度點點上升,沈秋波難免從悶熱中醒來,迷糊間下床,慵懶地舒緩全身筋骨,打了個哈欠。

    推開屋門,陽光直刺雙眼,沈秋波一時間不太適應,忙抬手遮擋。

    “雨過天晴啊!”

    經過一夜的休整,沈秋波渾身充滿活力,不禁有些感慨。

    回到屋內,沈秋波簡單洗漱,換上一身寬鬆的縛袖銀白袍,腳穿白麵金絲靴,束好頭發,係上一根淡藍綢紋帶,又將屋內打掃一番,方安心出門。

    對沈秋波而言,每日首要做的事情,就是拜訪爹娘。

    這也是他自打七歲記事之時,就牢記心中的習慣。

    內院早起的仆人,看見沈秋波往這兒來,無論男女老少,皆紛紛彎腰作揖,沈秋波也笑著作揖回應。

    不遠處有位女子獨靠牆角,沈秋波瞥見,連忙走去,發現女子是鈴鐺姑娘。

    鈴鐺姑娘今日一身淺紫鑲花裙,搭配青色刺繡鞋,宛如鄰家少女。沈秋波心中忍不住讚歎,嬌如羞花,體似嫩柳。

    此時鈴鐺正懶倦地把玩著秀發,沈秋波趁她沒有發現異樣,躡手躡腳從她身後繞過,大喝一聲,呀!

    突如其來的呀,將鈴鐺唬了一跳,她急忙轉身,準備出手斥責。定睛一看,方知是沈秋波,瞅他一臉柔和的笑意,心裏不覺親近,憤怒感也悄然退卻。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少爺,何必如此嚇唬我。”鈴鐺莞爾一笑,又問道:“少爺這是剛起床?”

    “是啊,鈴鐺姑娘怎麽在這裏?昨晚沒去孫叔叔那?”沈秋波問道。

    “奴婢早上才回府上來的。”鈴鐺故作委屈地說道。

    沈秋波嗅到,鈴鐺姑娘說話間,散發著淡淡芳香。

    這股芳香讓沈秋波有些不好意思,向後退了兩步,方說道:“鈴鐺姑娘,不用稱自己為奴婢。”

    “可是奴婢怕府主怪罪。”鈴鐺故意皺著眉頭說道。

    “害!在小爺這裏,他們見我都不用自稱什麽下人,小人,奴婢之類的,聽著難受!”

    “小爺這裏,人人平等。”

    沈秋波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那些忙活的仆人,仆人聽聞,都笑著說此事千真萬確。

    “少爺真是有趣呢,鈴鐺領命便是。”

    鈴鐺給沈秋波鄭重地施了萬福。

    “咳咳,說正事,你回府上做什麽?”沈秋波察覺耳朵微熱,有些拘謹,忙轉移話題問道。

    “府主吩咐,今日我跟少爺同往同回。”

    鈴鐺從袖口中掏出一串銅錢出來,繼續說道:“少爺不用擔心,孫先生的早飯,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沈秋波豎著大拇指說道:“鈴鐺姑娘想得周到,佩服,佩服。”

    “嗬嗬,少爺可真會說笑!昨晚少爺對鈴鐺,可不是這樣的態度哦。”鈴鐺連忙打趣道。

    “一回生,二回熟嘛!況且昨晚的我,並不是今天的我,不可同日而語嘛!”

    沈秋波回想昨晚的失態,耳根的熱度似乎又加了一分。

    鈴鐺不語,翻眼切了一聲。

    “先不說了,我去看望爹娘,不知鈴鐺姑娘有何打算?”沈秋波摸著耳朵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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