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瀾山與夜玄回來了,隻見瀾山臉色蒼白,蕭長逸心中有了定論,他轉而問向瀾山,

    “千幻醉是天下奇毒之首,可也有它致命的缺陷,若能找到下毒的根源,提取毒液,利用南疆蠱蟲的法子可還有救?”

    “沒用的,千幻醉煉製程度越純,蠱蟲最終活下來的幾率越小。”瀾山說到最後,一雙眼裏滿含陰霾。

    繼而道,“而後院虞美人根莖處的千幻醉煉製程度已達到登峰造極的境界,公子曾說過這六合之內練就毒藥到至純程度的人還未出生,更別提千幻醉了。”

    蕭長逸聽完此話,眼眸微閉,似是無力般開口詢問,“他還有幾日可活?”

    “中了千幻醉毒發之後,也僅有三日光景,若是找不到出路,三日之後…公子也將……”瀾山聲音哽咽,一雙眉眼浸染蒼白無望之感。

    接下來的話瀾山始終沒有說出來,可在場幾人也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能練就出世間最純淨的千幻醉,想來此人是抱著欲要非流性命的決心來的。

    蕭長逸此刻毫無頭緒,非流與自己一同出飄渺,這一路上他也常伴身側。

    後來居住在帝都皇城攝政王府內,並沒有與什麽人結怨,又有什麽人想要他的性命?

    不過須臾之間,腦海中竄進一個念頭,他記得一個月前上嫵被非流迷暈扔進後山,以至於她命在旦夕,這之間難道有牽連。

    不管是國師靈犀子,還是師父天啟都給上嫵批過命數,國師靈犀子曾言她是天煞孤星,一身邪骨難除罪孽,血肉至親於她不過是拂塵,隨隨便便即可斬殺。

    而師父曾在自己下山時所說的話猶在耳畔,

    “花開一世界,一花鑄生靈,能使鯤魚複蘇之人便是禍世妖姬,一身媚骨雖是難得的帝王之相,可天生性情涼薄,天下趨勢將如她的喜怒哀樂一般隨意變幻。”

    不可否認,上嫵血液能養育出虞美人,而虞美人鑄就鯤魚,也就是墨寶。

    她定是師父認定的帝王至尊,若真如師父所言一般,上嫵天生性情涼薄,當初非流做下的醜事,都如預兆般降臨到他自己身上。

    難道這是所謂的天道對上嫵的庇護,上嫵所受之苦皆百倍千倍奉還給非流?

    越想越離譜,她不過是一個半大點的孩子,怎會有如此歹毒的一麵,此事到底如何還需等非流醒來再做調查。

    其實,蕭長逸還是不願相信師父天啟所追尋的道法,道家常言“道法自然”,聽信的是“因果輪回”。

    在飄渺道待著的光景中,他時常被師父拉過去聽其講道法,也會時常被玄真師伯帶過去聽其講佛法。

    但曆經戰場上的殺伐手段,朝堂上的陰險狡詐後,他也早就分不清什麽是道,什麽又是佛?

    更何況他也從不信什麽道,也不曾求過什麽佛,隻要是他想要的,都會努力去爭取。

    若是還不如人意,那也能淡然處之,畢竟自己為它奮鬥過,努力過,也就不留一絲遺憾去怨天尤人。

    之後的亂世當中,少年心性當日蕭長逸一般不懼魑魅魍魎,不懼妖魔鬼怪,敢手持長槍,去拚命爭取想要的。

    做自己喜歡的事,成為自己心目中的模樣,看住自己的堅守,捍衛自己的初衷。

    當初為何出發,如今什麽模樣,未來將走向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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