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燕王噲聽了鹿毛壽的話(看這名字起的!),招來相國子之促膝談心:“子之啊,賢人啊,國家全靠了你啦。我想讓你接替王位。我踏實擺弄我的癖好去,修理地球,怎麽樣?”

    子之是個腰寬十圍的大胖子,眨眨眼:“那下臣我就不好意思啦!明天我就到您辦公室上班吧!”

    啊?把燕王噲驚得瞪眼張嘴,閉不上。

    子之身為相國,位貴權重,主斷國事,勢力原本可觀。燕王噲原本就權力鬆動,第二天,幹脆搬出辦公室,把王位禪讓給子之。燕王噲反倒弓著腰,向子之下拜,跟眾大臣們雜混在一起。

    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之子雖然接受了王位,但“前燕王噲”的臣子們,還不太買他的賬。於是,又有人不知受了誰的差遣,對“前燕王噲”繼續忽悠說:“您知道為什麽大禹不太受人推崇嗎?因為他雖然把天下禪讓給了伯益,但他的兒子勢力頑固,終於搶了伯益的天下。所以大禹名義上把天下傳給別人,實際傳了自己的兒子。現在,您雖然禪讓給了子之,但是您的兒子--太子平,還手握重權,很多朝士都是他的跟班啊。”

    於是,“前燕王噲”把撅著嘴的太子叫來:“所有年薪三百石小米以上的官吏,全部交出大印,由子之重新遴選委用。”這家夥!滿朝人員,都向子之效命了。之子掌權兩年多,國家還算不錯。

    到了子之掌權的第三年,公元前316年,也是五國攻秦後的第三年了,秦國以南一千裏處的蜀國,卻出了內亂。

    大臣司馬錯建議趁機伐滅蜀國。

    相邦張儀則主張伐韓。因為魏相國公孫衍在五國攻秦失敗後,下崗去了韓國,在韓國依舊死硬推行合縱攻略呢。

    而伐韓的路徑是這樣的。秦人生活在陝西南部渭河流域,渭水東西流向,兩岸平原號稱“八百裏秦川”,四周則被群山遠包,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向東有函穀關,向西有大散關,東南為武關,北為蕭關。“八百裏秦川”的另一個稱謂--關中,由此得名。

    從鹹陽東行一百五十公裏,即到函穀關,是關中平原的東大門(“崤之戰”秦軍喪師就在這裏),秦人已經在這裏修成一座雄關--大號函穀關。

    黃河從北向南流動(左為陝西,秦國,包括河西之地,右為山西,河東地區,三晉的地盤),黃河南流,快到函穀關時,大拐彎,轉而向東,穿中原沃土(河南省),直奔大海。

    張儀主張從陝西鹹陽,出函穀關,遵東行的黃河,沿其南岸疾走一百五十公裏直到河南洛陽,為了奪取洛陽,先猛攻韓國(因為它把洛陽包在“肚子”裏了),搶占韓國西部的三川郡,再東進,拔取韓國的新城、宜陽兩個洛陽附近要塞,直趨洛陽之郊,搶了老周天子九鼎,挾天子以令於天下,天下莫敢不聽,成就千古王業。

    張儀說:“蜀國則是西僻之國,戎狄之長,攻之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為利。人常說,‘爭名者就到朝廷,爭利者就去農貿市場’,韓的三川郡、周王室的洛陽,是天下的農貿市場和朝廷,大王不去那兒爭地方,跑去蜀國的戎狄之地發展,就離王業越來越遠了。”

    司馬錯則反對,說:“攻韓國,劫天子,這是惡名,天下非議。韓國、洛陽危急,必定交出寶鼎土地,賄賂齊、趙、楚、魏諸侯,諸侯並力攻秦,我們秦國就危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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