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麵粉廠欠我們錢,還沒有還,政府又把麵粉廠賣了。”

    我說,“政府把麵粉廠賣了,會把錢給你們還清,你們這麽弄……”

    他說,“政府不承認這件事啊。原來麵粉廠借我們的錢改造設備,被他們給揮霍了,麵粉廠還是倒閉了,資不抵債啊,麵粉廠那些頭頭,一筆糊塗賬,抓的抓,撤的撤,成了爛帳了不是?沒辦法,我們隻好拿麵粉廠地皮抵賬,反正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聽了這話之後,已經明白這件事的起因。我回到車裏,先把受傷的司機送到醫院,然後開了車去區政府,找到主管這方麵的副區長反映這件事。

    這個副區長姓丁,四十出頭,文質彬彬,戴副眼鏡,他聽了我的話之後說,“這件事我們知道了,我們的態度很明確,不承認高利貸這一說,高利貸本身也是違法的,至於借沒借高利貸,那是他們個人之間的問題,政府沒有替人償還高利貸的責任。”

    我說,“這件事你們沒有處理好,留有隱患,110也不出來,讓我們怎麽辦?”

    丁區長說,“這就是治安問題了,但拍賣是有效的,也是規範的,你去找一下公安局吧。”

    我隻好回來。

    說實話,搞企業經營,最怕遇到這種情況,產權不清,互相扯皮,踢皮球,政府屁股沒擦幹淨,黑社會不講理,警察也不露麵,讓投資商沒地方說理。

    章元彪回來告訴我,麵粉廠當初的確以固定資產做抵押,向金雷公司借款,這個金雷公司雖然是民營商貿公司,但實際上也是放高利貸的,公司老板名字叫高大河,此人背景很深,是個地頭蛇似的角色。

    我問章元彪,“麵粉廠問高大河借了多少錢?”

    章元彪說,“三百萬,現在滾到九百萬了。”

    “你是怎麽了解到這些情況的?”

    “我問了三個人,一個是麵粉廠原來的會計,一個是高大河手下的,還有一個是麵粉廠原先的副廠長。基本情況就是這些。”

    “問題是,出事的時候,吳經理多次撥打110,可110一直沒有出現,這個高大河的能量,大到可以控製110?”我對此不可理解。

    章元彪說,“這完全有可能,公安警察裏有高大河的人,這不難理解,每個地方都有黑惡勢力,警察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各種關係盤根錯節。”

    我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默然無語。我想起來那句話:不怕黑社會,就怕社會黑。

    章元彪離開之後,我來到柳飛飛的辦公室裏,對她說了這件事。

    柳飛飛說,“黑社會還是不要惹他們的好,我們經營公司是為了獲取利潤的,不是爭強鬥狠的,這種事能繞開還是繞開吧,免得和他們結上仇,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說,“我們已經支付了七百萬資金,如果拿不到地皮……”

    柳飛飛說,“寧惹君子,不惹小人。既然是政府拿了我們的錢,讓他們退還回來好了。黑社會這樣膽大妄為,自然是有恃無恐,背後有保護傘的。”

    柳飛飛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顯然是不想惹事。

    她今天穿的是墨綠色西裝,非常的漂亮,具有貴婦風範,但我不會和她調情,因為我和她有約定,在公司裏隻談工作,不談私情。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心裏盤算著這件事,如果就這樣息事寧人,就拿不到麵粉廠這塊地皮,到口的肥肉又吐出去,這讓人如何可以接受,這種感覺和挨宰差不多!

    我查到金雷公司高大河的電話,打過去之後,是一位女秘書接的,她聽說我找高大河,就給了我一個手機號,我打通這個號碼之後,裏麵出現一個男人的聲音,“你誰啊?”

    “是高大河高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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