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月按下心中的疑問,也笑著道謝,然後兩人各自告辭,朝著自己的方向繼續走去。

    別院裏七彎八拐,不熟悉的人還真沒那麽容易找到去最東邊的觀景花園的路,再加上又是晚上,還帶著些許酒意,唐風月很快就迷路了。

    她隨著彎曲曲折的回廊,走來走去也沒有照見上花園去的階梯,心中越來越惱,孤獨感和挫敗感交織在一起,讓她的心仿佛跌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

    忽然一陣悠揚的鋼琴聲不知從何處傳了過來,如清涼的泉水一般讓她腦子中的邪火猛地一頓,接著慢慢消散了下去。

    “這麽晚了,誰還在彈琴?”她疑惑的自言自語著,循著琴聲找了過去。

    那彈琴人的心情變化似乎也有些複雜,曲調一會兒是巴赫,一會是貝多芬,再過一會又變成了舒伯特,時快時慢,時而激烈時而舒緩,但是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唐風月循著琴聲走過去,不知不覺竟然看到了花園的台階。

    有心栽花不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難道琴聲就是從花園裏傳出來的?

    唐風月想著,加快了步伐。

    穿過紫藤蘿瀑布和滿地的紫色花海,唐風月的腳步猛地停頓在了大理石桌前麵。

    “靳之堯?”她秀美輕輕一蹙,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彈琴人的名字。

    就在今天靳北寒求婚的位置,不知什麽時候放了一台鋼琴,麵容冷峻如大理石像一般的男子就坐在那架琴前麵,如癡如醉的彈奏著。

    “靳之堯!”她又喊了一聲。

    對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仍然沉浸在音樂之中,一曲巴赫的《馬太受難曲》,深沉,廣闊,悲壯,就像遠處夜幕之下的海洋一般,

    唐風月感覺心裏一緊,她真的無法想象一個從小在世家長大,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能將巴赫曲子中那種巨大的悲憫之心體現得這樣淋漓盡致。

    一曲終了,靳之堯微微坐正了身子。

    “你怎麽過來了?”他看向唐風月,兩道劍眉微微向上蹙了起來。

    “睡不著,過來看海!”唐風月誠實的回答了一句,轉身搬了一張椅子,果真看起海來。

    靳之堯皺了皺眉頭,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低下頭又繼續彈了起來,這次是貝多芬的《月光曲》,倒也是同樣的應景。

    唐風月安靜的聽著,不知為什麽心情竟然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月光曲》終了,又換了一支久石讓的《天空之城》。

    曲子中自有彈琴者的情緒,隨著調子越來越舒緩,似乎彈琴人的心情也越來越平靜了下去。

    《天空之城》之後是肖邦的《夜曲》。

    肖邦的《夜曲》之後是《船歌》,還是肖邦的曲子。

    唐風月聽著聽著,雙眼便不知不覺的合到了一起,她沒有睡著隻是在享受著這種安心的感覺而已——

    然而,《船歌》結束之後,琴聲卻停了下來,好一會沒有任何的響動。

    唐風月正感到奇怪,想要睜眼看個究竟,便聽見琴蓋合攏的聲音,接著腳步聲由遠至近,走到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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