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迦黑月?”長久的沉默之後,九龍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這麽一個名字。

    “是。”老太婆,也就是那迦黑月,無比幹脆地應了一聲。

    “這是你在這個世界之中的分身?”九龍反問,他以為眼前這老太婆應該是那迦黑月當初本體被吃遍天困住之後,留在別的世界之中的一些後路所化的人形。

    “我隻有一個存在,就是如今的我。”那迦黑月回答。

    “什麽意思?”九龍睜大了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來。

    “你覺得,自你飛升之後,過去了多久的時間?”那迦黑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有些莫測的笑意,“當年的存在,大概隻有我還活著了……不,或許,還有他……”

    那迦黑月的視線往一旁的水鏡上瞟去,鏡中的單烏頷首微笑回禮,好像真的能聽到那迦黑月的話一樣,而九龍見到這番情景,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麵龐。

    “這兒難道是我原來就存在的世界?”半晌,九龍喃喃地念叨著,似乎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局麵。

    “想知道當年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嗎?”那迦黑月笑得臉上的皺褶如菊花般綻放,似乎九龍的惶惑不安,給她帶來了難得的愉悅。

    ……

    九龍雖然覺得事情滿滿的都是不妥,但是他還是不知不覺中就坐了下來,開始聽那自稱為那迦黑月的老太婆說起了陳年往事。

    “你是說,我走之後,阿福和明澤打了個天翻地覆?”九龍的聽著那迦黑月的描述,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抽搐了起來。

    “阿福?哈,我倒是第一次聽人如此稱呼他。”那迦黑月聽到了九龍的說法,忍不住哈哈哈大笑,“是啊,這兩人打得可熱鬧了呢,你來我往,天上地下,當時世界上所有成點氣候的人全都被卷了進去,沒有一個人能夠獨善其身,甚至,在他們的折騰之下,這世界的地貌形態都改變了不少——這罡風層之下的整個世界,從大小到靈氣濃度,都因此而縮水了將近一半,於是一些人,以及他們的後代,便再也無法修道了。”

    “竟然如此?”九龍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他們都做了些什麽?”

    “總而言之,明澤在這戰事之中,非但沒死,反而漸漸就成了氣候,不但修為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攀升,他的手下也有心腹闖出了名堂——然後,我們這些老前輩啊,就這樣成為了攔路的石子,需要被一腳踢開了。”那迦黑月的語氣之中略帶嘲諷,似乎是想到了當初自己動用神明手段幫明澤平定人心,事後卻被明澤以及他的那些心腹認定會是下一個潛在的福王,於是一連串的設計陷害之後,自己竟真的就變成了這麽一副不堪模樣的全部過程。

    “我是想成為真正的人的,並且,那個時候,也的確有人已經找到讓我的本體化為人身的方法了,不過那個過程之中,是需要以這黑泥作為轉變的媒介的。”那迦黑月繼續說道,同時伸出了手來,在九龍的麵前將那隻手完全地轉變成了黑泥,並扭曲成了各種形狀,“我決定改變之前,他滿臉堆笑地預祝我的成功,而我在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卻獰笑著斬斷了我眼前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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